夜深了。
金陵九门,重重铁锁已扣,宫中侍卫、禁军、暗探皆布防。全城百姓战战兢兢,闭门不出,却不敢不悄悄探头。
“听说了没?靖毒使回京了,就在北门外。”
“不是刚破雁门大捷?怎么一下子就成了擅兵逼京?”
“你傻啊,打仗归打仗,回京是另一回事。你看,多少人不想他回来。”
城墙之上,禁军统领面色发白,看着下方黑压压的铁骑。他猛咽一口唾沫:“三千精骑……这是直接排了杀阵啊!”
——
军营之内。
萧逸翻身上马,铁甲映着夜光,眼中不见一丝惧色。
柳映雪骑马伴在侧,抬手覆住他冰冷的手背:“你可知道,一旦逼宫之罪坐实,就算破十万蛊军,也保不住性命。”
萧逸淡声道:“成败未分时,何来罪名。”
许元急忙策马追上:“将军,再给王国司马一点时间——”
“时间?”萧逸冷笑一声,“他等的,是我退。可我退了,谁来护我兵,护我人?”
话音一落,他举手一挥——
三千弩箭齐抬。
“传令——”
“再给朝堂半炷香,若不迎我入宫——”
“破门。”
——
皇宫内,王国司马神色一紧,猛地直起身:“他真敢?”
皇帝一掌按住桌案,青筋毕露:“靖毒使萧逸,好大的胆子!”
太监战战兢兢劝道:“陛下,要不——”
皇帝冷冷一笑:“传令,王国司马为我入前军,劝退萧逸。三刻不退,按律定罪。”
——
金陵北门前。
寒风卷起雪尘。
马蹄声传来,一道修长身影缓步前行。王国司马策马走至阵前,举手示意:“靖毒使,请退。”
萧逸挑眉:“凭什么?”
王国司马垂眸,笑得风轻云淡:“凭陛下信任我,而你,虽破毒军,但今日之事,已在律外。”
萧逸眸光微沉,缓缓一笑:“那便问一句——你可敢赌,若我破门而入,陛下第一道旨意,是杀我,还是封我?”
王国司马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