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夜色,浓重得仿佛泼墨。
王国司马离开御书房时,唇角带着一丝笑意。身后,宫人小心翼翼掩上殿门。灯影下,司马的影子被拉得极长,他轻声低语:“萧逸啊萧逸,北地沙场是你的地盘,这金陵,可不是。”
与此同时,宫门外,朝堂早已暗中召集重臣。太傅一派、礼部尚书、户部尚书等十余人齐聚偏殿,各色面孔上都带着掩不住的冷意。
“陛下还未下旨?”有人焦急问。
“靖毒使若敢擅动兵马,咱们自然联名上疏,请陛下削其兵权。”太傅冷哼一声,“但若他不动——那便成了逼宫未遂,他自己要落个‘擅归’的罪。”
偏殿里,众人交换眼神,笑声低低:“一桩功劳,倒要变成一根绞索。”
然而没人料到,偏殿未散席之时,宫外忽然传来急报——
“靖毒营已列阵北门,弩骑排开,三千精骑,重铠披挂!”
太傅霍然起身:“疯了!他疯了!”
——
营中,许元急匆匆走来:“将军!京中来了旨意!”
萧逸挑眉:“嗯?”
许元苦笑:“不是正式诏书,是传信,说‘陛下令王国司马代为调停’,请咱们退军。”
帐内众人哗然。柳映雪抬眼,寒光自眸中掠过:“调停?不下诏,只口头劝退,他以为咱们是草包?”
萧逸慢慢起身,一步步走出帐篷。夜风中,他抬头望向远处灯火通明的金陵城。
“七日破十万毒军,三日破雁门……今日不破金陵吗?”
他一声冷笑:“传令——三军列阵,待我入城觐见!”
许元一惊:“将军!”
萧逸看向他:“圣旨有吗?”
许元哑声:“……没有。”
萧逸转身:“那我走的是军道,不是朝道。”
柳映雪轻声笑:“我便说过,你才是疯的。”
——
此时,皇宫内,王国司马听闻北门列阵的消息,面色一僵,猛然抬头:“他要硬闯?”
一名中官疾步入内,低声禀报:“陛下,靖毒使大营未退,已全军列阵。”
皇帝负手而立,眼神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