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看他,见他眼底含着笑意,又羞又恼,却还是乖乖低头喝了一口。
药苦,她微微蹙眉,他指尖轻轻抚过她的唇角,拭去一点药渍,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飞燕见状,悄悄退了出去,将门轻轻合上。
屋内,楚睿钦将她揽入怀中,低声道:“怎么了?”
她摇头,靠在他胸前:“苦,不喜欢……”。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轻声道:“那昨夜……可还喜欢?”
她身子一僵,随即羞恼地捶了他一下:“不许问!”
……
楚老太君下午回府听闻楚睿钦夫妻双双病倒,心急如焚,坚持过王府探望。
见李雪珺面色苍白、精神萎靡,心疼不已,当即嘱咐二人这几日不必请安,安心养病,拜年事宜交由老四家操持。得到夫妻二人保证后,老太君才放心离去。
是夜,楚府僻静小院中,一人影微动,声若寒刃:“他竟有力气抱李雪珺回府?”
“是,但回府就晕了,王妃用冰镇解的毒,他们应该还没圆房。今早都在喝药。”低声汇报的身影隐匿在阴影里。
黑影听闻此言,嘴角勾起一抹阴森冷笑:“既如此,且看他们能撑到几时”
语罢,人影散,唯余地面一片惨白寒霜。
京都过年的气氛并没想象中热闹。
初二凌晨起,天空像被撕开的旧棉袄,雪絮倾泻而下。到晨起时,路上积雪已没至膝盖,雪仍不停,冷到滴水成冰。
连绵不断下了十多天,直到正月十四才停。皇帝本应年初八开印上朝,也因可这酷寒天气,被困于温暖的宫殿,临朝之事只能无奈搁置。
雪灾如汹涌的猛兽,席卷四方,百姓们苦不堪言,流离失所,冻毙者不计其数,民不聊生的惨状随处可见。
楚老太君瞧着这恶劣天气,心中满是忧虑,便吩咐众儿孙免了每日的请安。
十四日一早雪霁初晴,几房人都在福永院,给楚老太君请完安,闲聊间就有人开始故作委屈。
“祖母,媚儿的院里冷得像冰窖,四婶还要减我的份例炭火,让我烧黑碳,媚儿委屈。”楚云媚眼眶通红,声音哽咽:“在这样下去,孙女夜不能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