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这两个字轻飘飘的,听在他耳中却重若千钧。
若她知道他就是那位贵人,她还会将他当做朋友,平等相待吗?
坦白的话在嘴边绕了一圈,又硬是咽了下去。
李承翊端起茶盏一饮而尽,低声道:
“苏娘子,保重。”
言罢,李承翊起身大步离开。
苏照棠目送他身形消失在门前,回头视线落到对面的空茶盏,怔了片刻,眼露无奈。
看来得找个新护卫了。
……
“主子,真就这么走了?”
逐雀驾着车,恋恋不舍地回望客栈,忍不住追问:“您不是挺看重苏娘子的才能吗?若能一直为您所用……”
“不必。”
李承翊端坐车中,语气冷沉。
虽不知苏照棠前世经历过什么,但今生,她已从前世的泥潭中爬了出来。
而他此生注定大逆不道,风雨飘摇,随时都有可能丢了性命。
同为重生之人,他又何必拖人下水?
只可惜,日后再也不会有人,叫他惜朝了。
他闭上双眼,再睁开,长睫掩映下的留恋尽消,只余沉静。
证人既亡,案子再查已毫无意义,暗部探子亦在步步紧逼,再待下去只会徒增风险。
“传令下去,所有人即刻起程,返回塞北!”
……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刘四郎便带着契书过来,与苏照棠谈妥价钱,去县衙过了户。
安业坊不比安仁坊,同样是二进的宅子,只有二百贯出头。
即便如此,琼枝还是抱着钱袋肉疼了好久,连带着惜朝忽然离去,带来的低落情绪都冲淡了不少。
两人从县衙出来,已近晌午。
苏照棠看了眼天色,叫琼枝找了个酒楼用完午膳,随后吩咐她回灵真观叫下人们搬家。
支开了琼枝后,她这才打包了一份吃食,不慌不忙地来到蒨园。
砰的一声,地窖门打开。
柳大郎立刻惊醒,睁开眼就看到苏照棠从上面跳了下来,身形沉稳,眼神冰冷。
和他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