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舒胃里绞成一团,攥着肚子闷声问:“他弟不是在广西上大学?怎么跑隔壁省了?”
郑飞燕盯着远处摇晃的白灯笼,声音沙哑:“可能是担心他哥吧,川哥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月,他弟联系不上他着急也正常。也可能是亲兄弟心连心……血脉连着,真能感应到什么吧。”
兰舒浑身血液瞬间凝固,脱口而出:“他弟弟是不是叫石野?”
郑飞燕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川哥连亲弟弟真名都告诉你了?”
兰舒突然笑出声,笑声发苦。
世界真的很小,亿万人群中,有缘的人无论何地也能相遇相识。
世界真的也很大,没有刻意的去安排,无份的人就真的不会再见了。
兰舒盯着天边看不清的胧月,淡淡道:“我认识他弟弟,这消息你不好开口,我来。”
原来石旭,真的就是石余川。
回到灵堂,兰舒深吸口气走进去。
她学着郑飞燕的样子,拿起三根香,冲着黑棺前的黑白照片拜了三拜。
靠近了棺材,腐肉烧焦的味道更浓了,呛得她眼眶和鼻腔都发疼。
兰舒终于敢抬起头,目光恍惚地落在照片里的石余川身上。
他穿着那件最爱的深蓝色水洗牛仔服,碎发搭在额前,漂亮的杏仁眼像盛了一汪清水,清澈得让她眼眶发烫。
兰舒咬着下唇,胸腔里烧起无名火。
不是说好要回来?
还有,为什么照片里偏偏穿这件衣服?
她清楚记得,第二次见面在医院,自己弄脏裤子,石余川系在她腰上的就是这件。
此刻她不悲伤不伤心,就是好生气,真的生气。
她总觉得石余川还在,正躲在哪个角落看着她。
可她为什么就是看不到他呢?
上完香兰舒就离开了灵堂,她不喜欢这个地方,一进去胸口就憋得慌,喘口气肺管子都生疼。
从始至终,兰舒脸上都没什么表情,一直都是空空的,淡淡的。
小混混堆里传来压低的咒骂声:“川哥对她掏心掏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