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手揪下岩石缝里的野花椒,连枝带叶撒进锅中。
呛人的辛香里,霁祥抄起半截竹筒舀来溪水,激起一片蒸腾热气。
糙米是刚从保温箱底翻出来的,此时被他反复淘洗三次,直到淘米水变得清澈。
芭蕉叶和藤蔓临时捆扎的锅盖,用湿泥封住缝隙。
等待的间隙,他攀着陡峭的岩壁,离地五米左右的岩石缝里采摘野薄荷和野葱,最后敲开泥巴封层,浓郁的香气裹挟着白雾冲天而起。
糙米吸饱了汤汁,变得油亮软糯,田鸡肉炖得脱骨,轻轻一戳便骨肉分离。
野山笋保持着爽脆的口感,搭配蕨菜的绵软,霁祥撒上野薄荷和野葱,用木勺轻轻搅拌。
直起身看着围拢过来的战士们,平淡的眼底终于泛起笑意。
士兵们还没靠近,单单是闻着味道就想要流口水了。
距离霁祥来到他们的阵地已经足足有两天时间。
他们是万万没想到,这个浑身上下只有一口锅、一把刀,和一些调料的炊事员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给他们带来极致的美食体验。
单从饮食方面,他们不像是荒野求生,倒更像是在野炊。
凉拌蕨菜、清炒春笋、香菇炖鸡、红烧野兔,爆炒泥鳅……
甚至每天的菜品还都是不重样的。
愣是让整个营地失去吃压缩饼干的机会,把这些多余的物资派发给了出任务的小队。
众人的精神愈发饱满,和蓝方干起仗来不落下风。
很多士兵心想,若是早早淘汰出局,岂不是丧失了炊事小哥的投喂权?
而且如果当初红方截获他们后勤的那会小哥没有逃出来,那岂不是整个演习过程中他们都品尝不到此等美味?
这可不行啊,跟他们拼了!
红方士兵在蓝方眼中赫然成了阻拦他们干饭的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