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岑州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骨节泛白。
他盯着站在台阶上的姜苒,眼底翻涌着晦暗的情绪。
"离婚?"他轻笑一声,推开车门大步走向她:"贺太太是不是忘了什么?"
姜苒站在原地没动,风扬起她的发丝,遮住了半边苍白的脸。
她平静地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他面前:"离婚协议,我什么都不要。"
贺岑州没接,目光落在她渗血的指关节上,眸色一沉:"你手怎么了?"
"不重要。"她收回手,语气淡漠:"你看看没问题就签字吧。"
"我答应过外婆照顾你。"他声音低哑,"三个月之期没到,我不会签。"
姜苒抬眸看他,眼底一片冷寂:"外婆已经不在了。"
"所以你就急着撇清关系?"贺岑州逼近一步,气息压迫:"外婆尸骨未寒,你就急着离婚,不怕她老人家生气?"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姜苒心口。
她指尖微颤,却仍强撑着冷笑:"贺岑州,这场婚姻本来就是做给外婆看的戏,现在观众不在了,演员也该散场了。"
贺岑州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笑了:"行,你说得对。"
他接过离婚协议,却没签字,而是慢条斯理地折好放进西装内袋,"但我有个条件。"
姜苒皱眉:"什么?"
"你拿走了我最重要的东西。"他低头,呼吸拂过她耳畔:"等你什么时候还给我,我就签字。"
姜苒愣住,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转身走向车子,只留下一句:"晚上回家吃饭,妈想见你。"
哪怕安容不见她,她也要去见一见她的。
姜苒到了贺家的时候,安容正在客厅里插话,看着集张扬和优雅一身的安容,姜苒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傻站着干什么?"安容头也不回,手上利落地修剪着一支扶郎花:"还不过来帮忙。"
姜苒抿了抿唇,走过去接过剪刀。
安容这才转头看她,目光落在她红肿的眼睛上,叹了口气:"哭过了?"
"没有。"姜苒低头修剪花枝。
安容也不拆穿,自顾自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