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突然如潮水般涌来:傻姑的笑脸在雾中模糊,两个孩子的\"娘亲\"还在耳畔回荡,景玉替她掖被角时垂落的乌发拂过她手腕。她低头看见自己手背上的输液针,突然想起在古代落水时留下的浅疤,此刻却消失得无影无踪。监护仪的绿线在屏幕上跳动,每一下都在切割她的心脏——原来那些真实到能触碰到的温度,那些让她笑让她痛的人,都停留在另一个时空的雨夜。
\"医生!医生!\"母亲语无伦次地朝外跑,鞋底在瓷砖上打滑。赵亚楠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光影,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与监护仪重叠,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床头柜上摆着台老式手机,锁屏照片是二十岁的她在大学操场奔跑,而记忆里的景瑜,此刻或许正守在古代的床前,望着她逐渐冰冷的躯体,像五年前那个寒夜般固执地等着她睁眼。
泪水突然决堤。她想起采薇鬓角的茉莉,想起墨砚攥着她衣角的小手,想起景瑜说\"若你醒不过来,这王府便随你一起冻在冬日\"时发红的眼眶。此刻指尖还残留着梦中替孩子擦发的触感,现实中却只能抓住医院的被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母亲带着医生冲进病房的瞬间,她看见玻璃窗外的阳光正盛,却比古代暴雨后的晴空冷上百倍——原来最残忍的,是让她在两个世界都留下了扯不断的牵挂。
\"赵小姐,您昏迷了整整七月。\"医生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赵亚楠望着他白大褂上的名牌,突然想起古代太医院刘院判的胡子,想起他诊脉时说的\"脉象平和\"。此刻手腕上的留置针刺痛着她,提醒着这个世界的真实,却又比任何梦境都虚幻——她该如何告诉母亲,自己在另一个时空当了七年的王妃,有了一双叫采薇和墨砚的儿女,还有个会在雨夜替她擦发的景瑜?
母亲的手突然覆上她的,带着体温的颤抖。赵亚楠望着眼前这个苍老了十岁的女人,想起在古代时总觉得时间还长,总觉得能在两个世界间找到平衡。此刻才惊觉,现实中的每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