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亚楠望着炭盆里噼啪作响的火星,忽然想起方才被雨水浸透的瞬间:墨砚攥着她的衣角往怀里躲,采薇忙着用袖子给她擦脸,连小手指都冻得发红。原来这人间烟火最暖处,便是在这样猝不及防的风雨里,有人与你共执一伞,有人为你燃炉煮汤,而怀中的小生命,永远是最柔软的牵挂。
炭盆在墙角噼啪作响,暖光映得赵亚楠的脸愈发苍白如纸。王爷望着她垂在膝头的指尖微微发颤,忽然想起五年前那个冬夜——她浑身湿透地被抱回王府,鬓角的头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像具没有温度的瓷娃娃。那时他守在床前五天五夜,看她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生怕一闭眼,这抹影子就会消失不见。
\"手这么凉。\"他忽然握住她搁在锦被上的手,掌心的薄茧擦过她腕间的翡翠镯,凉意顺着血脉直刺心脏。自那以后,王府所有池塘都填了半尺碎石,假山活水改作旱景,连她最爱去的荷香榭,九曲桥边都添了齐腰高的雕花护栏。
\"别乱想。\"赵亚楠察觉他指腹在自己手背上无意识摩挲,抬头便撞进他眼底翻涌的暗潮。此刻看他盯着自己嘴唇发颤的模样,才惊觉原来有些恐惧,会像陈年墨渍般永远渗在心底。
太医院的刘院判刚退下,诊脉时说\"只是受了些风寒,并无大碍\"的话还在暖阁里萦绕。王爷却仍不放心,指尖轻轻按上她腕间脉搏,感受那抹跳动如幼鹿般轻盈的韵律,才算把悬了半日的心放回原处。她发间还沾着未干的茉莉香,混着姜汤的辛辣气息,终于让他后颈的冷汗渐渐收了。
\"以后再遇急雨,便在花厅歇着。\"他替她拢好滑落的貂裘,指腹掠过她耳垂时触到一点凉,像是当年池水里未化的碎冰,\"那年你在冰水里泡了盏茶工夫,我却觉得过了一辈子\"声音突然低下去,化作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叹息,融进炭盆里炸开的火星中。
铜钱大的雨点砸在汉白玉石阶上时,王爷正掀开门帘要跨进暖阁。不过盏茶工夫,雨幕竟如被谁收了线般骤然退去,檐角滴水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虹,倒像是场错觉。赵亚楠刚换了干爽的月白中衣,鬓发未干地散在肩上,见他进来便要起身,却被他按回雕花拔步床。
\"别乱动。\"王爷的声音带着方才策马狂奔的微喘,指尖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