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目光如刃,冷冷扫视瘫坐在地的周大贵,袍袖一挥,声音里裹着冰碴般的怒意:“你以为上次朝局大换血,侥幸逃过查办,便能高枕无忧?不过是陛下不屑你们这些鼠辈罢了”他猛地转身,玄色衣袍带起一阵劲风,将案上的供状掀得哗哗作响,“可你倒好!强抢民女、逼良为娼,怡红院里藏污纳垢,简直丧尽天良!”
随着一声厉喝,几名衣衫褴褛的老者被侍卫引入堂中。为首的老妇人拄着残损的竹杖,颤巍巍扑到周大贵跟前,枯槁的手指狠狠戳向他:“周大贵!还我女儿命来!”她浑浊的眼中涌出泪水,“春桃才十五岁,被你那狗腿子拖进怡红院,宁死不从,当夜就……”话音未落,一旁的老汉突然跪倒在地,头重重磕在青砖上,额角瞬间渗出鲜血:“我家秀儿被你们折磨得不成人形,投井前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炊饼……那是她娘临终前给她留的……”
此起彼伏的哭喊在审讯室回荡,周大贵的脸色由白转青,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王爷望着满地狼藉,又想起百草堂被砸时雅蒂苍白的脸、青松嘴角的血痕,胸中怒意翻涌:“你可知那些无辜百姓,因你一己贪欲受了多少苦?今日,便是你偿还罪孽之时!”他大手一挥,“来人!将周大贵及其党羽,一并押入大牢,等候圣裁!”
周大贵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喉结上下滚动却发不出声音。他踉跄着后退,后腰撞上刑架发出刺耳的声响。王爷缓步逼近,锦靴碾碎地上的密信,语气冷得像淬了冰:“你以为攀附权贵就能高枕无忧?”他伸手扯下周大贵的官袍补子,金线绣的獬豸在地上碎成几片,“看看朝堂上那些人,谁还敢认你这枚弃子?”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周大贵瘫坐在地,发冠歪斜,往日的从容化作满地狼狈。他望着窗外透进的天光,忽然爆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笑声里混着哭腔:“我输了……输得真彻底……”泪水混着血水从指缝间渗出,滴在那些罪证上,晕开一片暗红的绝望。
门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大理寺斑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