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就是她。”包包嚼着芝麻饼含混出声,油纸包着的半块饼还攥在掌心,指尖点向那团簌簌发抖的影子。
棠梨刚与那双眼瞳对上视线,对方就像被火星子溅着般缩回草堆。整个脑袋都埋进干草里,闷声絮语在草垛间颤动:“别杀我……我什么都没瞧见……”
“这就是你说的蹊跷?”棠梨指尖搭上包包肩头。稻草堆里传来牙齿打颤的咯咯声,混着断断续续的抽气。
“主子且看。”包包将最后一口饼塞进腮帮,油手在衣襟上蹭了蹭,又从怀里摸出块新饼。焦黄饼皮簌簌落着芝麻,他蹲在草堆前晃了晃:“说个独你知道的秘辛,这饼就归你。”
草堆猛然颤动,扒开的缝隙里露出半张污浊的脸。那人直勾勾盯着油饼吞咽口水,喉间发出饿兽般的呜咽。
掰开的半块饼刚递过去,便被枯枝般的手爪夺走。饼渣混着唾液黏在嘴角,吞咽声里漏出零碎字句:“……杀人……都死了……全死了!”嘶哑的惊叫突然拔高,草堆轰然塌陷。那人胡乱扒拉着干草往头上盖,仿佛遮住眼睛就能抹去世间险恶。
棠梨指尖蓦地扣紧包包肩头:“把遇见她的始末细说一遍。”
“今早我进城隍庙躲雨时遇见她,估计是饿极了,瞧见我手里的芝麻饼就扑上来抢。我一直记着主人交代的差事,便告诉她饼子不能白给,要拿知道的故事或秘密来换。当我说到"秘密"两个字时,她突然变了脸色,嘴里嘟嘟囔囔的,就和方才你见着的情形一样。我也拿不准这些疯话对主人有没有用,但看她这副见了鬼的模样,想着她从前或许真在哪个大官家里当过差,如今沦落至此,说不定真知道些见不得光的事,就用一张芝麻饼把人带了回来,让主人亲自盘问。”他说着扬了扬下巴,露出几分邀功的神气。
棠梨嘴边挂着笑,朝包包投去赞赏的目光,掏出一串铜钱抛过去:“拿去玩吧。”
包包抬手接住叮当作响的钱串,眼睛弯成了月牙,“谢主子赏!”话音未落已跑出门去。“小五哥快看,我家主子又赏零嘴钱了,你馋不馋”欢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