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指挥使,你可知此次犯下何等滔天大罪?
王郎中从本州通判擢升户部金部司郎中,如今奉旨押皇纲却生死不明,你作为此次护送的带兵主官,官家追究下来,你想想官家会如何处置你……”
话音未落,王有财已瘫软在地,额角冷汗浸湿裲裆。
慕容彦达那句“官家会如何处置你”,像毒蛇般缠绕在他耳畔。
他眼前不禁闪过一幕幕可怕的场景:自己披枷带锁跪在丹墀下,被言官的唾沫星子淹没;菜市口寒光凛凛的鬼头刀;妻女被充作官妓任人玩乐……
突然,王有财的喉咙里涌上一股血腥味,他猛地叩首,额头与地面相撞的闷响声吓了慕容彦达一跳。
“相公,救救末将!”
王有财突然跪立起来,急切说道,“末将祖上曾随商船出海,得异人赠予南海夜明珠!
珠身浑圆如满月,夜间自放青光,能照见十丈方圆!
价值不下百万贯。”
他像溺水者死死攥住救命稻草,“另有前朝官窑秘色瓷,也一并被末将藏在祖宅夹墙里!
只要相公能帮末将脱罪,末将愿意将这两件宝物赠与相公把玩。”
慕容彦达本想假装转身离开,听到“夜明珠”和“官窑秘色瓷”几个字,广袖下的手指骤然收紧。
他缓缓转过身,强压心中的喜悦,故作冷淡道:
“你以为这些物件,当真能抵你失责之罪?”
轻飘飘的声音,却让王有财如坠冰窖。
“嗯,末将愿将家财尽数奉上!”
王有财膝行上前,紧紧拽住慕容彦达的衣角,“只求相公在奏报时……”
他声音戛然而止,喉结艰难滚动。
慕容彦达居高临下地望着脚下苦苦哀求的王指挥使,嘴角慢慢勾起半月形弧度——这“肥羊”比预想中更肥啊,原本只想趁机敲笔竹杠,不想竟意外引出座金山。
“哎,你也是本府一手提拔起来的人,本府岂能见死不救?
二龙山之事……倒也不是全无转机。
嗯,你容本府想想。”
……
二龙山巅,宝珠寺朱漆斑驳的飞檐遮挡着如火的骄阳。
往日庄严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