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阳不再多言,低头用膳。两人相处时,话向来不多,却并不显得生疏。偶尔碗筷相碰的清脆声响,反而衬得庭院更加静谧。
许延年偶尔看她一眼,见她神色沉静,便也不打扰,只静静陪着她。
陆昭阳的勺子停在碗沿。正要再问,院门突然被拍得震响,打破了晨间的宁静。
\"陆先生!陆先生可在?\"门外传来焦急的呼喊,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
陆昭阳眉头微蹙,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阿来,身后跟着一个满头大汗的小厮,脸色煞白如纸,额上的汗珠不断滚落。
\"陆、陆先生!\"那小厮一进门就跪倒在地,声音发颤,\"求您救救我家老爷!\"他重重磕了个头,额头抵在青石板上。
陆昭阳轻声问道:\"怎么回事?\"声音虽轻,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小厮抬起头,眼中含泪:\"我家老爷今早突然昏倒了,怎么叫都不醒,脸色发青,嘴角还歪了……府里的大夫说怕是中风了,可束手无策,夫人急得直哭,命小的赶紧来请您!\"
陆昭阳神色一凝,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人在哪儿?\"
\"安业坊祝府!马车已经备好了,就在门外!\"
陆昭阳回头看了一眼许延年,他已然站起身,神色沉稳如常,但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我陪你去。\"
陆昭阳点头,转身回屋取了药囊,系在腰间,又顺手拿了一件素色外袍披上。许延年已经大步走向院门,对那小厮道:\"带路。\"声音低沉有力,不容置疑。
二人匆匆出了院门,上了祝府的马车。车轮碾过青石板路,一路疾驰,陆昭阳坐在车内,指尖轻轻敲着药囊,神色沉静如水。
许延年坐在她身旁,目光落在她微微蹙起的眉间,低声道:\"别急。\"他声音很轻,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陆昭阳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说话,但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了些。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药囊。
不多时,马车停在安业坊一座气派的宅院前。祝府门庭开阔,朱漆大门敞开,几个仆役正焦急地张望。见陆昭阳来了,众人如见救星般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