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莫娘看看儿子,又看看许延年,崩溃般伏地痛哭,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上:\"是我放的火!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与旁人无关啊!\"她的哭声在地牢中回荡,凄厉得令人心悸。
许延年眸光一冷,衣袖一拂:\"带钱小乙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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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大理寺正堂内烛火通明,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许延年将今日所得一一说明,同僚们面面相觑,堂内只听得见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如此说来,\"周寺正眉头皱成个\"川\"字,\"钱莫娘与冯健仁有私情,还育有一子。但这与命案有何关联?\"他说完端起茶盏,却忘了喝,只是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赵主簿摇头晃脑,发冠上的玉饰随之轻晃:\"钱莫娘既已认罪,又有赃物为证,案情已明。至于她与冯健仁的私情,\"他撇了撇嘴,\"顶多算作风问题。\"
许延年从案几上拿起一份验尸格目,纸张在他手中发出清脆的声响:\"仵作在沈晚棠指甲中发现皮屑,证明她死前曾抓伤凶手。但钱莫娘身上并无抓痕。\"
\"或许是挣扎时抓伤了冯健仁?\"裴肃摸着下巴猜测道,手指无意识地在案几上轻敲。
\"冯健仁那几日在外行商,有不在场证明。\"许延年指尖轻叩桌面,节奏沉稳有力,\"而且,钱莫娘一个妇人,如何能同时制服五人?沈晚棠并非弱质女流,能从商多年,必有些手段。\"他说着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每个人都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
李崇眉头紧锁,手中的毛笔在砚台上蘸了又蘸:\"延年,你是怀疑冯健仁参与其中?\"
\"下官怀疑,凶手不止一人。\"许延年眸光深沉如井,\"钱莫娘一人做不到如此干净利落。\"
\"可证据呢?\"周寺正摊开双手,袖口滑落露出腕上一串佛珠,\"就凭他们有个私生子?冯健仁大可说是钱莫娘因爱生恨,蓄意报复。更何况\"他压低声音,身子前倾,\"虎毒不食子,冯健仁怎会亲手杀害自己的骨肉?\"说完他下意识地捻动佛珠,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许延年沉默片刻,开口道:\"许义,把镇魂井的图样拿来。\"
许义呈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