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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兄们接二连三早夭,这太子位竟轮到我头上。册封那日,礼官捧着金册念吉词,我盯着他靴尖的泥点子发呆。回到东宫,仲寓扑上来要骑大马。我趴在地上驮着他满屋爬,娥皇突然哭了。她说:\"重光,你肩胛骨硌得孩子屁股疼。\"
    其实最疼的是膝盖。青砖地冷得像冰,可我宁愿永远跪着当马驹。那年秋猎,父王非要我射头鹿。弓弦震得虎口发麻,箭偏了三分扎进树干。鹿群惊散时,我听见有人在笑。回头看见几个武将凑作一堆,有个络腮胡的朝地上啐了口痰。
    建隆二年,宋太祖派人来索贡。父王瘫在榻上,让我去陪使臣喝酒。席间那姓赵的将军故意打翻酒盏,琥珀光泼了我半身。\"国主这袍子绣的是蟒?\"他乜着眼笑,\"在我们汴京,四爪的只能算蛇。\"我举着酒杯的手没抖,回他:\"江南湿热,养不得真龙。\"满座突然死寂,娥皇在屏风后弹破一个音。
    那夜回宫,娥皇替我揉着笑僵的脸。她指尖有茉莉香,说是在后苑新摘的。\"重光,\"她突然轻声问,\"若有一天\"我捂住她的嘴,腕上佛珠硌着她鼻梁。窗外秋虫啾鸣,盖过了后半句。
    父王走得突然。说是风寒,可太医私下说肝郁积了二十年。他最后清醒时,盯着我腰间玉带看了半晌。那玉带还是他去年赐的,镶着鸽血石。临终前那句\"担子\",其实早该料到的。只是当他咽气那刻,我摸着尚有温热的檀木榻,突然想起七岁那年摔在地上的《孝经》。墨迹早干了,可腥气还在鼻尖萦绕。
    守灵那七日,我跪在梓宫前数砖缝。青砖统共三百六十块,裂了七道缝。第七夜子时,礼部尚书捧来龙袍。金线蟠龙张着五爪,烛火一晃,像要扑出来咬人。娥皇替我系衣带时,手指直打颤。我说:\"你摸,这料子还没你去年裁的夏衣软。\"
    登基那日,冕旒压得脖子生疼。十二串玉藻晃得眼前发花,祭文念到\"嗣守鸿基\"时,喉头突然腥甜。我硬生生咽回去,瞥见阶下老臣在抹眼泪。回宫路上经过旧日书房,窗纸破了个洞,飘出股霉味。仲寓在轿辇里扯我袖子:\"爹,什么时候再去放纸鸢?\"
    夜里批完第一摞奏章,朱砂漏了满案。娥皇端来莲子羹,白瓷碗映着残烛。我舀起一勺,突然问她:\"那年翻墙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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