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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沙陀兵听见,马鞭抽得他背上没块好皮。我开始学着自己煮茶,有日错把墙灰当盐撒,竟比宫里喝的更爽口。半夜常被噩梦魇住,总见父王提着七星剑要劈我,剑刃离脖颈三寸时突然化成糖蟹钳子。
    转年上巳节,李存勖突然召我赴宴。宋光嗣翻箱倒柜找见件褪色锦袍,袖口霉斑洗不净,用指甲抠出朵梅花形。宴上舞姬跳的是蜀地柘枝舞,领舞的姑娘腕上金钏眼熟——是我娘殡天时陪葬的那对。李存勖醉醺醺搂着她喂葡萄,紫汁顺着下巴滴在龙袍上。
    \"通正公可知这是何物?\"他突然举起个鎏金盒子。我盯着盒盖上熟悉的蟠龙纹,喉头发紧。\"你爹的脑壳!\"他掀开盖子,石灰粉簌簌往下落。我数着殿柱上的蟠龙鳞片,第八十一片缺了个角,像被虫蛀的银杏叶。
    那夜我蹲在后巷吐得昏天黑地,隔壁酒肆泼出的馊水浸透膝头。打更的老汉用灯笼照我:\"郎君可要醒酒汤?\"我摸遍全身找不出半文钱,他叹着气递来半块胡饼。饼渣卡在牙缝里,硌出满嘴血腥味。
    赐死的诏令来得比想的快。清明那日细雨绵绵,传旨太监的皂靴踩烂了院里新种的蜀葵。宋光嗣接旨时尿湿了裤子,我倒是松了口气——终于不用数着更漏等死了。小黄门端来的鸩酒盛在荷叶杯里,碧莹莹的像初春的锦江水。
    \"且慢。\"我解下腰间玉带扣,\"这个赏你。\"小黄门的手比当年的我还抖,玉扣掉进泥水里。我仰脖饮尽毒酒,竟尝出蒙顶石花的回甘。宋光嗣突然扑上来抢杯子,被侍卫一脚踹中心窝,咳出的血沫子喷在我袖上,像极那年摔碎的胭脂盏。
    肠子绞痛时,我竟想起九岁那年的腊八宴。糖蟹的鲜甜混着喉头腥咸,父王的笑声和母妃的抽泣在耳畔打架。最后一口气噎在胸腔,恍惚看见宣华苑的海棠开了,花瓣落在七星剑上,剑穗子红得像初生儿的脐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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