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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川节度使陈敬瑄谋逆,着利州刺史王建讨之\"我跪在雪地里听着,忽然想起十年前在陈仓城狗洞里钻的时候,陈敬瑄还是堂堂神策军使,看我们这些外镇将领就像看路边的野狗。
    开春带着五千兵马走到鹿头关,陈敬瑄的侄子陈恢早把城门堵得铁桶似的。我在关前扎营七天,天天派嗓门大的兵士对着城头喊:\"陈节度使家的厨子手艺可好?我们王大人想讨碗臊子面!\"第八天夜里,关内突然火光冲天,亲兵把我摇醒时,城楼上已经挂起白旗——原来陈敬瑄克扣军饷半年,守关将士早憋着气,我那些臊子面的浑话倒成了引火的捻子。
    拿下汉州那日,我在刺史府后院挖出三箱金锭子。参军冯涓说要充作军资,我却让人熔了打成百来个金瓜子。第二天庆功宴上,我把金瓜子撒给冲锋陷阵的将士:\"拿去!给婆娘打个簪子,给娃儿换饴糖!\"底下有个独眼老兵攥着金瓜子嚎啕大哭,说跟着前任节度使十年,赏钱还不够买口棺材。我端着酒碗的手直抖,酒水洒在簇新的绯色官袍上——这世道,当官的要是连卖命钱都贪,活该被掀了天灵盖。
    最险的一遭是在成都城下。龙纪元年(889年)围城到第三个月,城里开始易子而食。那夜我在中军帐看舆图,亲兵突然押进个蓬头垢面的汉子。那人抖着手从裤裆里掏出块玉牌,竟是陈敬瑄的亲笔信:\"公若退兵,当以蜀王之位相赠。\"我拿刀尖挑着信纸在蜡烛上烧了,火光映得帐里通明:\"回去告诉你家主子,王某不是朱温,不稀罕什么虚头巴脑的王爵!\"
    围城到第七个月,城里飘出人肉焦糊味。我在箭楼上望见守军眼里的绿光,转头对王宗侃说:\"该收网了。\"当夜派人在四门架起二十口大锅,熬着新收的粟米粥。米香顺着北风飘进城头,饿疯了的守军哗变开了城门。冲进节度使府时,陈敬瑄还端着青瓷碗喝银耳羹,见我进来竟笑了:\"王将军可知,这碗盏是玄宗皇帝幸蜀时的旧物?\"
    \"旧物件该换了。\"我一刀劈碎瓷碗,汤汁溅在陈敬瑄的紫袍上像泼了滩血。后来押解他回长安的路上,这老匹夫绝食而死,倒也算留了点气节。只是他至死不明白,蜀中的天早就变了——如今不是玄宗爷那会儿,长安城里坐着的皇帝,还没有节度使府看门的老卒活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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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看:被女主当挡箭牌?我反手让她被下线宦海之美人绕膝温小姐独美后,偏执靳总悔红了眼看清白月光后,总裁妻子哭着求原谅让你御兽,你喂它们吃恶魔果实?权道游龙武功尽失?我靠吞噬万法斩尽诸天武魂罗三炮?我乃龙帝临世!仙侠:从箭术横推神魔世界!开局生命值只剩十秒,我必须撩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