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眸中闪过些许光影,他大抵被omega这句话触动了,姿势也从侧靠着墙,变成了正对着厉时安、背对着窗面,他一只手搭在曲起的膝盖骨上,另一只手握着水杯自然放在飘窗台上,星月做景,背光而席,顾博士就这么定睛瞧了厉时安半晌,只言未发。
厉时安发现顾淮的脊骨在闲适状态下依旧笔直坚挺,像霜雪中迎风而立的料峭松柏,自有一番傲骨嶙峋,也可能是顾博士神经紧绷惯了,不知道何为放松。
他突然鼻尖发酸,认真地说:“我不想你在我面前伪装,我想你放松一些。”
顾淮垂眼看他,反应了一会这话里的意思,突然撂下水杯往床边走,厉时安见男人高大的身影压过来,瞅了瞅自己光溜溜的身体,细胳膊细腿,本能想规避,又硬生生止住了,顾淮却没上来,他走到床边就站住了,说:“其实我现在很少伪装了。”
厉时安趁机把被子往身上严严实实一裹,闻言微愣:“嗯?”
不等他反应,顾淮又说:“因为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了。”
厉时安被盯地火烧火燎,小心翼翼问:“你想要什么?”
顾淮听见这个问题没立刻回答他,而是用晦暗的眸子又瞧他半晌,在omega招架不住躲开之前,顾淮先移走了目光,轻笑着说:“曾经是至高无上的权力,如今是在我面前的你。”
厉时安裹紧了身上的棉被,迷迷糊糊地想顾淮这么爱他,他像防贼一样防着男人是不是不太好,但就在他要松手前,理智陡然回笼,他注意到了顾淮的前半句话,联想到了适才看到的时政新闻,灵光一闪鬼使神差就问出了口:“顾淮——秦重参与了元首竞选,你们想做什么?”
这话问的其实挺伤人的,直接捅破了顾淮在他面前挡的那块遮羞布,这男人明明那么不择手段、不留余力的想把他圈出斗争中心之外了,既给了他不会屈服权贵的承诺,又向他表了统一战线的忠心,他却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
顾淮大约也没想到他就这么直白的问出来了,男人明显愣怔了下,而且厉时安问的不是秦重想做什么,而是他和秦重想做什么,本能的细节差异最能体现出一个人最真实的想法,厉时安不信任他,事到如今还觉得他会站在alp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