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尽他的血并不能终止这场闹剧,只能令事情愈演愈烈。
那么毁掉他的腺体,断掉那些人的念想,是不是就不会死更多人了?
没人支持他这么做,他只能在夜深人静时,偷偷藏一把刀,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扎坏自己的腺体。
omega天生体弱,腺体和omega的生命息息相关,切除腺体的手术稍有不慎都会危及生命,何况是他这样的暴力毁坏。
眼眶有酸涩传来,厉时安快要没力气握刀了,本能的恐惧让他牙根抖得不像样,不知道这一刀扎下去还能不能活。
如果死之前能让他再看一眼顾淮就好了。
“……”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腿根传出难以言喻的感觉,连床单都湿了一小块,不能再等了——omega猛地闭上眼,握着刀视死如归地扎向腺体!
“叮——!”
预想中撕心裂肺的疼痛并没有袭来,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打在了他手中的刀锋上,令他扎下去的位置偏移寸许,刀柄脱手下落,地板上传出刀锋砸下的清脆声响,厉时安睁大眼,死亡的惊悚感令他心如擂鼓。
还不待omega反应,夜色下一具高大的身躯越过窗户,眨眼间就翻上床榻,劲瘦有力的大掌带着些许晚风的温凉,不容拒绝地扣住了omega滚烫发抖的手腕。
厉时安尝试着动了动,换来更重的钳制,高温让他双目难以聚焦,不知为何,他觉得压在自己身上这个强势的男人,压着很重的火气。
男人捏着omega手腕的虎口愈发用力,厉时安疼得皱眉,难耐地轻哼出声:
“…疼。”
细小的、仿佛撒娇般的声线让男人眸光微沉,他忍不住垂下头凑到omega腺体处轻轻闻嗅,厉时安听到耳边传来清晰的磨牙声,身子一抖,往另一侧躲了躲。
男人却没动,他像是需要时间平复动荡不安的心境,良久才屈起只膝盖,用那只空余的手环住omega的腰肢,把人整个抱进自己怀里。
omega听见他咬牙切齿的声线,尾音莫名有些发抖:
“你刚刚,是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