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自是不会不顾皇后的脸面,听到她这般说,他也从容:“母后当儿臣是那白眼狼不成?过来前,父皇笑儿臣,竟半刻离不开太子妃。孩儿对父皇说,今日太子妃难得下厨,做了糕点送来,儿臣不过是来蹭个一二罢了。”
听他这般说,皇后气才消了些。
“本宫方才可没为难你的太子妃。”
虽说太子还算为她着想,可皇后也还是觉得他不争气。
她教训不了太子妃,那便教训自己儿子,总没人妄议了吧?
“倒是你的太子妃,让本宫好些为难。”
太子瞧了一眼皇后:“母后为何事为难?”
皇后端起茶盏,只拿着杯盖撇着茶,并未喝:“本宫不过是想她为你早些生下小世子,她却说此事皆听你的。她这般说,难道不是在推诿?”
“她是太子妃,为你绵延子嗣本就是她的职责。更何况,本宫这般,也是为了她着想,若是将来继承大统,她膝下无儿无女,怕是比那陈才人还要惨。”
皇后口中的陈才人,便是太子为了给薛泠出气弄进宫的陈芷萱。
那陈芷萱是淑贵妃的侄女,也不愧是淑贵妃的侄女,才进宫半年便有了身孕。
只是可惜,她笼络皇上的本事不浅,却还是年轻,不知这后宫中,一个有了皇上子嗣的女子是最为危险。
便是皇上宠爱又如何,她和淑贵妃反目了不说,还招惹了旁的宫妃,短短一年,小产不说,还失了恩宠。
这皇宫中,若想过得好,便要得皇上的恩宠,再不济,有个孩子傍身,也比什么都没有好。
皇上的恩宠今日能给你,明日便能给旁人,人心易变,最为可靠的,还是有个孩子。
薛泠到底是年轻,虽然清醒,却还是折不下那一身傲骨。
皇后虽不喜她,可她又何尝不是三十年前的自己,若是可以,她自是喜欢她和太子恩爱两不疑。
可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
太子听到此话,起身便跪在了皇后的跟前:“母后恕罪,此事确实是儿臣之错。”
皇后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