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东听得清楚,皱起了眉:“屋里谁?你媳妇?”
魏长冬咬着牙:“疯了,我不让她吵,要不然邻居要砸门。”
“啧。”姜宝东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不屑,“活该。”
他提着酒就要走,临出门前却又回头,抖了抖手里的酒袋:“行啊魏长冬,真是落魄到头了,连我都求上了。”
他顿了顿,冷笑一声,“不过你也找对人了,我最近正缺个敢赌命的,回头你可别后悔。”
魏长冬猛地抬头,眼神坚毅:“不后悔。”
姜宝东笑了,甩门而去。
门外寒风猎猎,屋里灯泡昏黄。
魏长冬靠在墙边,身边是被绑住嘴的疯女人,耳边是老旧木屋的风声与滴水声。
他抹了把脸,低声道:“这破命……总得赌一把。”
三天后,姜宝东果真没食言。
他像丢根烟屁股似的,把魏长冬从家门口拎了出来,带去了城西那条没人管、老百姓心里都绕着走的破铁轨边。
那儿是宜城市最乱的地头,没人登记户口、没人查铺盖,三教九流混杂,以前有倒腾布票的,有贩私酒的,也有一批专做黑市买卖的。
“看清楚了,”姜宝东叼着烟,朝铁轨后边一排破木屋努努嘴,“以后你要是真跟我干,这些人就是你未来的熟人,不许嘴碎,不许多问,遇事先闭嘴。”
魏长冬点头。
此时的他,头发乱得像窝草,脸上胡茬又脏又乱,整个人骨瘦嶙峋,穿着一件褪色的旧军大衣,站在人堆里像个透明人。
姜宝东没再理他,径直进了木屋。
魏长冬跟着进去,才发现屋里正围着几个人在数票子和香烟,都是紧俏货,也是真正的硬通货。
一个瘸腿男人盯着姜宝东看了两眼,冷笑道:“哟,东哥?好久不见啊你怎么带个生脸来?”
姜宝东一边掸烟灰,一边不耐烦地说:“我朋友的亲戚,手脚利落,穷疯了,想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