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地望着四周陌生又逼仄的房间,这原本是姜远寒的家,他曾经最不屑一顾的地方。
除了接亲的那天,他没再来过,每次姜远寒想让他一起回来,他都找了各种理由拒绝。
没想到如今他却住进来,像狗一样窝在这里。
他瘫坐在地上,抱头发呆。
这时候,门“咔哒”一声被人从外头一推。
魏长冬猛地站起身,以为是邻居又回来骂街。
却没想到,走进来的,是个油腻腻的男人,头发乱糟糟的,衣领敞着,手里拎着一个麻袋,眉眼间带着一股不羁痞气。
姜宝东。
“呦,”姜宝东一眼看到客厅里陌生的陈设,先是怔了怔,紧接着大笑出声,“我听邻居说的时候还不信,感情你们魏家,还真住进我们家的房子啦?”
他不等魏长冬说话,自顾自往屋里走,翻起老灶台旁边藏的夹层砖头,嘴里骂骂咧咧:“我藏的老酒还在不在?那会儿你们一家子看我不顺眼,啧,魏长冬,你小子不也不愿叫我一声爸嘛?现在可好,滚回来住老子屋里了。”
姜宝东找酒找得兴起,越说越带劲,语气轻佻,眼神却带着藏不住的讥诮。
魏长冬站在原地,身子僵直,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他咬着牙,嘴唇哆嗦。
突然,他猛地一个踉跄,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爸!”
姜宝东一愣,回头看他,像看个傻子。
“……你叫我啥?谁是你爸啊,我可没有你这种龟儿子!”
“姜叔……”
魏长冬磕头了:“能不能带我一把,我知道你以前……你赌钱、你做买卖,门道多,我跟你干,我现在什么都没了,妈进去了,我爸又去干苦力活……我不想这么过下去了,求你了。”
姜宝东眼睛眯了起来,啧了一声。
“你他娘的,是脑子坏了吧?以前你家那架势,看我家一眼都嫌脏,娶了远寒连她家人都不认,现在跑来磕头叫我姜叔?”
他拎着酒,靠着门框,像看跳梁小丑。
魏长冬不吭声,额头抵着地板,一动不动。
像死狗。
屋里传来被布塞住嘴的低哼声,像是什么东西在咕哝,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