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过惯了苦日子,倒忘了贵人多的是手炉这样的玩意儿来取暖。
不多时,有丫鬟一路小跑着取了手炉来,小心翼翼地捧到傅翊跟前。
傅翊笑容不改,只是并未看那丫鬟。他问:“我说我要这东西了吗?”
丫鬟僵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
连武宁侯也顿住,短短一个呼吸间,背后竟不自觉地爬上了冷汗。
真是怪了,明明他一副病躯,连脸色都是白的,这样轻飘飘一句话,却说不出的吓人。是跟着陛下耳濡目染久了吗?
还是程念影打破了这凝滞的气氛。
她伸手接过那只手炉,摸了两下才还回去,然后重新贴上傅翊的手背,她低声道:“挺暖和的,你感觉到了吗?”
傅翊:“……感觉到了。”
她把他的手抓得更紧了,像是借这样的动作,竭力将更多的暖意透到他骨头缝儿里去。
傅翊终于起身走下了肩辇。
程念影立马一个闪身,将自己顶上去,将他结结实实地架住了。
傅翊:“……”
程念影:“这样便不会累了。”
傅翊:“……挺好。”
其余人吊着心,目送他们跨进了院门。
院门内只余一个洒扫的婆子,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头也不敢抬。
哪里还有什么男子的踪影?
程念影对这一幕并不感到意外。
方才丹朔郡王停在半途,院里的人应该也听见了动静。他若是怕丹朔郡王,就会赶紧逃走。
他若是不怕丹朔郡王,那说明他恐怕有更厉害的来历……侯府就更没什么好怕的了。
因而别人提心吊胆时,程念影却一点也不害怕。只是可惜没给上那一刀。
“怎么就剩一个婆子?”傅翊视线扫过。
程念影老实道:“我也不知。”
她扭头:“叫邹妈妈来开门。”
门外差点原地虚弱,片刻后才欢喜地应了声,这是知道里头一切安好,算是度过了一劫!
邹妈妈很快哆嗦着进了门。
她在程念影面前利落得很,眼下却低着头,抬都不敢抬。只一味在前面,将门一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