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炸响穹庐,乔曦念在暴风雨中剧烈颤抖着,铁链深深勒紧她纤细的手腕,于猩红肿胀之下渗出丝丝血痕。
惊雷撕裂天幕的刹那,铁链在沈苑癫狂的拖拽下发出刺耳尖叫。
“很熟悉,对不对?”沈苑染着丹蔻的指尖抚过她的后颈,冰凉的刀刃顺着乔曦念的脊椎游走。
她看见贺屿深从雨幕深处走来,黑色风衣被狂风吹成黑色的旗帜。
贺屿深在五米外停住脚步,雨水顺着锋利的下颌线静静滴落。
男人眼底翻涌着比海浪更暴烈的情绪,却在触及乔曦念颈间的串珠时骤然冻结成冰。
贺屿深的皮鞋踩过雨洼,暴雨顺着沈苑手中的尖刀蜿蜒而下,她疯笑着扯动锁链,在雨声中哗哗作响。
乔曦念的额头重重地撞上爬满铁锈的护栏,鲜血瞬时模糊了她的右眼。
“既然贺屿深要毁了我,那我便与你同归于尽。”
沈苑在雨中状似癫狂地笑着,她狠狠地看向一脸阴沉的贺屿深。
”如今,也要让你尝一尝痛苦的滋味!“
混着雨水的血珠坠入海中,乔曦念的意识在暴风雨中分崩离析。
贺屿深看着乔曦念被雨水浸透的纯白棉裙,忽然想起三年前,乔曦念从变形的车中抱出倾倾的尸体时,指尖也是沾着血水。
“别动她。”
贺屿深低沉的嗓音裹着雷霆在雨幕中炸开,宛若千钧雷霆。
”你让我不动,我就不动吗?“沈苑狰狞地笑着,暴雨中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
乔曦念看见周瑾年带着特警从桥塔阴影中现身,他向来温润的眉眼此刻凝结着化不开的寒霜。
沈苑的刀猛地刺入半分,颈间血珠顺着乔曦念苍白的锁骨滚进衣领,蜿蜒成河。
贺屿深瞳孔骤缩,大脑一片空白。
身体比意识更快行动,当贺屿深扑过来的瞬间,乔曦念嗅到了熟悉的雪松香混着血腥气。
当贺屿深握住沈苑持刀的手腕时,冰凉的金属已经没入他的腹部。
时间仿佛被按下暂停键。
乔曦念怔怔看着这个恨了她三年的男人跪倒在血泊里,修长的手指仍死死扣着沈苑持刀的手腕,就像当年死死扣着车祸现场的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