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驶离苍山时,车载香薰换成了新拆的糯米香茶。林蕴暖望着后视镜里渐渐缩小的雪山,银铃的清响仿佛还萦绕在耳畔,忽然发现霍袭丞的西装内袋露出半截信纸——是今早风铃屋阿婆给的,说“雪风会把心事写成经幡,记得每月来收”。她伸手抽出,看见信纸上画着三只相连的银铃,旁边用东巴文写着:“雪未化,爱已生根。”
正午的阳光穿透洱海的波光,双廊古镇的石拱桥上,白族妇女的蓝染头巾与浪花共舞。霍袭丞预订的临海别院推开窗便是洱海,木质露台上摆着整套扎染工具,颜料碗里盛着苍山雪水调制的靛蓝,旁边放着张便签:“下午两点,扎染大师课——主讲人:霍先生的临时抱佛脚笔记。”
“阿妹看这里,”扎染坊的白族阿妈指着染缸里的布料,“绞缬要像抱孙孙那样轻。”林蕴暖看着霍袭丞笨拙地打绳结,西装袖口沾满靛蓝颜料,却仍认真地在布料角落绣着小企鹅,忽然想起大学时他替她补化学笔记,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重点,最后却在页尾画满了笑脸。
“当年在实验室,”她忽然轻笑出声,指尖蘸着颜料点在他鼻尖,“你把硫酸铜溶液说成‘大海的眼泪’,结果被教授罚洗三个月试管。”霍袭丞捉住她的手,在染缸里晃出涟漪:“现在才知道,真正的大海眼泪,是你看洱海时,眼睛里盛着的光。”他说话时,远处的渡轮鸣笛,惊起群鸥掠过水面,在他眸中碎成银鳞。
暮色浸染双廊时,他们的扎染作品已晾在露台。霍袭丞忽然从帆布包掏出个木盒,里面是连夜赶制的银质扎染扣,每颗扣面上都刻着他们旅行过的坐标:渔村的贝壳、云栖的竹叶、苍山的雪顶。“以后做衣服,”他替她别在衣襟上,“每颗扣子都是时光的锚点。”
夜宿洱海畔,林蕴暖被霍袭丞轻轻摇醒。他指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