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缜低声说着,轻轻的抽回手,又放轻动作的下了床。
穿好黑靴,他扯过搭在屏风上的外袍和革带。
临走前又回头看了眼,大红喜帐中的小娘子睡得正沉,床帐缝隙里漏进的光斑正巧落在她的唇上,水润润的像沾了露水的樱桃。
他到底没忍住,俯身亲了口,方才意犹未尽的转身离去。
昨夜折腾得厉害,沈青梨睡到日上三竿,方才醒来。
她迷糊着往旁边摸,只抓到个冷透了的枕头,身旁也空空荡荡的,早已没了昨日夜里温暖坚实的胸膛。
她错愕的睁开眼,要不是看到大红喜帐上绣着百子千孙的花纹,还以为昨夜不过是一场梦。
“姑娘醒啦?不对,瞧我这个记性,如今再不能叫姑娘,得改口叫夫人了。”
一袭鹅黄衫子的梧桐端着铜盆进来,腕上银镯叮当响,圆圆的脸上也是布满笑容:“奴婢拜见夫人,给夫人请晨安了。”
“你这妮子一大早就来打趣我——”
沈青梨娇嗔着,刚拥着被子坐起来,腰酸得倒抽冷气。
低头瞥见褥子下露出一角白绢,忙扯过来看——暗红血迹晕成朵梅花,正是昨夜垫在身下的元帕。
太好了,可算成了。
她长舒口气,把帕子团了团,朝外吩咐道:“去取个盒子来。”
梧桐虽不解,但很快去取了个木盒。
再次折返,梧桐一掀开床帐就笑了,眼睛瞟向歪斜的百子千孙被,“难怪夫人脸色比那案头的红珊瑚还艳,瞧这被浪翻的……”
沈青梨耳尖发烫,嗔道:“快别说了,盒子给我。”
梧桐忙递上盒子,待看到那张放进去的元帕,方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是知道自家姑娘和国公府四郎君的事,这会儿见帕子上的血迹,梧桐目露好奇。
沈青梨咬了咬唇瓣,不欲多解释,只道:“别问,待会儿将这盒子送去书房。”
照理说,新婚夜的元帕都会被有经验的嬷嬷检查过收起,告知给婆母,便也算过了这关。
但沈青梨上头没有公婆,只得将这帕子送到丈夫的书桌,只要过了他那关,这事也算是成了。
梧桐脆生生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