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过上林苑时,阿史那云坐在凉亭里,任由侍女包扎手臂伤口。姑姑阿史那琪握着她的手,指尖按在脉搏上:\"狼毒草的毒,三日内不能动怒。\"忽然掀开她的袖口,看见伤口周围泛着青紫色,\"赵承泽的父亲,是当年三皇子的幕僚。\"
\"姑姑是说,太后想借他们的手,挑动大周与北狄的恩怨?\"阿史那云摸着狼首银铃,铃身还带着体温,\"就像二十年前,他们用玉箫挑拨母妃与大周使臣的感情?\"
阿史那琪的手骤然收紧,眉间朱砂记在暮色中像团火:\"当年你母妃执意要嫁大周使臣,却不知那支玉箫里藏着毒针。\"她从袖中摸出密信,狼首印泥在残阳下泛着血光,\"女君说,大周的蟠龙正在换牙,若这时候递上带血的肉,龙爪便会抓得更紧。\"
凉亭外,夜莺忽然发出夜啼。阿史那云望着远处观礼台上火把通明,知道萧承煜此刻正陪着太后\"说话\",就像他每日都要陪着朝臣演一场\"君臣和睦\"的戏。她忽然想起马球宴上,他替她捡珊瑚珠时,指尖划过她掌心的触感——比中原的玉更暖,比北狄的雪更凉。
\"云儿,你可记得北狄的狼图腾?\"阿史那琪忽然开口,\"狼从不对笼中兽露出软腹,哪怕那笼子是金丝编的。\"
少女低头看着腕间银镯,那是初猎时母妃亲手戴上的。远处传来更鼓声声,惊起栖在槐树上的寒鸦。她忽然轻笑,指尖抚过伤口:\"可若笼子里的蟠龙,自己撞碎了金丝呢?\"
观礼台内,萧承煜跪在太后座前,听着翟衣拖地的声响由远及近。太后的指尖划过他后颈,像在检查幼时落下的胎记:\"皇帝今日在马球场上,倒像是北狄的驸马。\"
\"母后说笑了。\"他垂眸望着砖缝里的蚂蚁,想起阿史那云小臂上的血痕,\"北狄公主率真可爱,正适合教大周贵女些骑马射箭的本事。\"
太后忽然轻笑,珠翠在头顶晃出碎光:\"哀家听说,北狄新君至今未嫁,倒是这位小公主\"她指尖骤然捏紧他的肩膀,\"皇帝该知道,太祖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