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拭泪宣令:“传孤旨意:着褚卿即刻拟就《哀册文》,飞驿驰报十道。即日起:北衙六军封闭九门,南衙十六卫轮值玄武门,五百里加急传书边关,所有战事暂行止兵“
长孙无忌将李世民随身的佩剑横捧于李治面前,殿中侍御史立即高呼:“谨遵先帝遗命!“
次日,李治于太极殿东序登基,长孙无忌依照以权制礼,登基仪式缩减为半日,仅完成了告天、受玺、宣诏,改元永徽。
仪式结束后李治便脱下龙袍换回了斩衰,赤脚到了太极殿后阁哭临。
段府,炭盆火光摇曳,映得段纶铺开的贺表上的金粉字迹忽明忽暗。秦浩垂手立在身侧,望着麟儿降世,祥瑞万千几字,沉声说道:“岳丈,还是算了吧!国丧期间不宜上这等奏表。先帝龙驭宾天未久,满朝缟素,此时贺喜,小心被长孙无忌抓了把柄。”
段纶握着狼毫的手顿住:“陛下久未有子嗣,如今心愿得偿,我不过是想略表心意……”
话音未落,珠帘轻响,昙娘快步而入,神色有些焦急,莲步轻移到秦浩的身旁,扯了扯他的衣袖,又转向父亲:“父亲总是这般!如今新帝初立,朝局未稳,若是因此得罪了权臣,恐怕又要陷入风波。母亲整日在佛堂为父亲担心,女儿实在不愿见她再忧心忡忡。”
段纶苍老的面容闪过一丝无奈,重重叹了口气,将贺表揉成一团掷进了炭盆,火苗腾地窜起,将金粉字迹烧作灰烬:“罢了罢了,是我糊涂。正则,你们两个回去准备准备吧,三日后还要准备先帝小殓,也不知道那些皇子们能不能在二十七日内回京,怕又是一场动荡啊!”
秦浩盯着段纶的眼睛:“岳丈,我给长安送信之时,已给远处的皇子送了信,否则定然赶不及回长安奔丧,此事我已与陛下说过,不过没有对他人提及,岳丈届时莫要诧异便是,只叮嘱他们不要在礼节之上被人抓住把柄,让一切都安安稳稳的过渡吧。”
段纶神情一愣,缓缓点了点头:“正则还真是……陛下仁厚,必不忍见手足相残,待梓宫奉安山陵,我这把老骨头也该退隐林泉了。”
三日后,李治发布了登基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