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媚娘垂眸浅笑的模样,与历史上那个权倾天下女皇的身影不断重叠,那株被压制在深土里的野心藤蔓,终究还是破土抽芽了。
“在想什么?”长乐款步而来,见夫君盯着书信出神,凑过头瞧着,“你不常说,城里的人向往城外,那城外的人也自然向往城里,况且媚娘当初便是从城里出去的!何况晋阳妹妹素来喜爱孩子,说不定正缠着媚娘问育儿经呢。”
秦浩不这么看,想起历史上武曌与李治的纠葛,心中有些怪异:“媚娘入宫倒没什么,可信中并未提到她将弘儿带在身边,那定然是小顺在带着,她这个做娘的可有些不称职!”
长乐微微一怔,没想到秦浩是从这个角度看的,也有些赞同:“那能怎么办,稚奴想要帮忙,媚娘总不能直接拒绝吧,还不是冲着你的原因,否则他们二人怎么会有交集呢!有德儿带着弟弟,庄上有那么多姐妹,媚娘自然不担心呗!”
将脸颊贴在秦浩的胸口,口中安慰道:“有仁贵、高侃还有赵安在,父皇还留了尉迟将军镇守,定然无事的。对了,夫君为何在这个时刻求赐婚呢?”
秦浩望着北方天际的云层,有些出神:“陛下驾崩后的消息公开后,他们几人的婚事又要推后了,算是我的一点私心吧,丽质可会怪我?”
长乐向秦浩怀里钻了钻:“夫君对人真是好到了极点,我只是感慨,何来怪罪!”
秦浩长叹一声:“我现在有点后悔当初还不如求陛下让程叔父回京了,实在是有点怕尉迟叔父莽撞,玩心眼这种事他老人家可比不了程叔父,但愿如你所言吧。”
-----------------
日光斜斜照进许府的书房,许敬宗望着儿媳离去的背影,手指摩挲着木椅的扶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待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回廊尽头,才缓缓起身,将案几上的密信收进怀中。
刚跨出书房门槛,一道黑影骤然闯入视线,许昂不知何时立在廊下,苍白的脸上浮着病态的潮红,目光如淬了毒的箭矢般直直钉在父亲身上。许敬宗瞳孔微缩,喉间发出一声大喝:“孽障!这般目无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