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笑着摇头:“只是这个傻大个,表忠心的方式着实特别。若真要表忠心,割个耳朵又有何用?等他归来,臣定要好好批评他一顿。”
李积听了,不禁哑然失笑,李世民也被秦浩这番话逗得紧绷的面容稍有缓和,却仍难掩担忧:“正则可有把握?契苾何力也是个倔脾气,割什么不好偏割耳朵,若是……咳咳,倒真能进宫当差了。此事就依正则,定要保证契苾何力的安全。”
一旁的长孙无忌却神色凝重,心中暗自思量。秦浩口中闲得无聊的手下,究竟是何来历?自己身为朝中重臣,竟对此一无所知,想到此处,不禁脊背发凉,默默抓紧大腿。
“事不宜迟,即刻安排书信。”李世民敛起笑意,目光重新落在案头的战书,“告诉苏烈,做好随时出兵的准备,朕倒要看看,这拔灼的狼爪子,还能伸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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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乾封驿馆的青砖地被晒得发烫。武曌倚着雕花的红木榻,素帕掩面不住干呕,檀木痰盂里已泛起酸沫。
武顺轻轻揉着妹妹的后背,昙娘蹲在廊下扇风,连廊下的铜风铃都被晒得蔫头耷脑,只偶尔发出几声有气无力的声响。
秦浩握着李世民的脉枕,指尖感受着那如琴弦紧绷的脉象,出了寝房,秦浩面色凝重:“陛下亲征高句丽时所患的痈疽虽愈,可脓血入脉,恐已伤及根本。再加上皇室素有头风之症,血脉里的隐患如附骨之疽。
只是如今医书上并无根治之法,我只能开些平肝熄风的方子,暂且延缓罢了。”说罢压低声音,“其实我曾想劝陛下暂避政务,可这话……终究没能说出口。”
长乐站在一旁,抬起头时眼中泛起水光:“夫君做得对。父皇一生要强,即便头痛如裂,批阅奏章时也不曾皱过眉头。他总说祖父年过花甲仍然康健,自己也能熬过去。可祖父深居简出,无案牍劳形,父皇却要操心着天下之事,如何比得?”
秦浩揽过长乐的香肩,感受着发间传来的温热气息。长乐将脸埋进他胸口,声音闷闷的:“自从那次事后,我总怕自己不能再为秦家添丁。眼看着命中劫数将近,心里……”
“莫要胡思乱想。”秦浩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