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栀突然跳上钢琴,琴键发出抗议的轰鸣。莫比趁机把珊瑚拉进舞池,蓝宝石吊坠在她锁骨间晃荡。
当《月亮河》的前奏响起时,我看见毛毛把珠珠的爪按在自己胸口,他们的心跳透过相贴的皮毛传来,比婚礼进行曲更铿锵。
灰灰突然靠过来,带着一身奶油甜腻的气息,爪子搭在我肩上。
“哎,你俩啥时候也办婚礼啊?”他打了个酒嗝,“像毛毛他们这样多热闹…”
我喉结滚动了下,余光瞥见天天正低头摆弄袖扣,雪白的爪尖在灯光下泛着冷调的光。香槟气泡在杯壁炸裂的声响突然变得刺耳。
“现在说这个还早…”我扯了扯领结,不知何时勒得呼吸困难。
天天终于抬起头,蓝眼睛像结冰的湖面。舞池中央的珠珠正把捧花抛向空中,玫瑰与满天星在我们头顶划出抛物线。灰灰突然噤声,他湿漉漉的鼻头在我和天天之间来回转动,终于意识到自己踩中了某个雷区。
“我去帮乐乐拿甜点。”灰灰夹着尾巴溜走了。
天天沉默了一会儿,她突然觉得小腹有点不适,眉头微微皱起,爪尖不自觉地抵住腹部。我上前一步,嗅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里混着一丝不寻常的躁动。
“是不是吃坏肚子了?”我压低声音,注意到她耳廓内侧的绒毛正不正常地颤动。她摇了摇头,蓝眼睛里的冰层裂开细碎的缝隙,露出某种我从未见过的情绪。
“我先回房。”她转身时后腿明显发软,尾巴紧紧夹在腿间。
走廊地毯吞没了她踉跄的脚步声。我盯着她消失的转角,爪垫还残留着刚才从她身上嗅到的信息素,那味道让我想起暴雨前闷热的灌木丛。灰灰不知何时又蹭了回来,爪子上沾着新的奶油。
“她怎么了?”灰灰的鼻头剧烈抽动着,突然瞪圆了眼睛。
远处传来套房门锁的咔哒声,重重地砸在我鼓膜上。天天坐在套间梳妆镜前,指尖刚卸到一半的睫毛膏突然顿住。腹部传来一阵尖锐的坠痛,让她不得不弯腰抵住化妆台。
“唔…”她咬住下唇,爪尖无意识摩挲着桌沿。婚礼香槟的甜腻还残留在舌尖,此刻却泛起古怪的酸苦。梳妆台上散落的伴手礼盒里,某支验孕棒正巧从蕾丝包装中滑出——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