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柯罗唇角被咬出血渍,“你笑什么!”
赵晏突然凑近他耳语,“高昌王若是知晓,自己的儿子与小娘私通七年,你猜他会不会千里修书…专程感谢我将你留在了栖梧?”
赵柯罗脸色瞬间铁青,瞳孔止不住的剧烈震颤,“你…你简直是天山底那只最邪恶的魔鬼!”
宽大手掌凌风击来,赵晏身形一动,灵巧退后三步,赵柯罗一掌扑空,重重摔向地面。
身前血水被扑了满襟,赵柯罗睚眦欲裂地暴喝,“取笔墨来!”
…
太子与赵柯罗被先后押往皇宫,方才刀光箭雨的长明殿转瞬便倏冷下来。
玄悯主持从廊下转出,颤巍巍踩过满地狼藉,来到倾倒的东墙前,“这…这可如何是好。”
赵晏的蟒袍下摆沾着血,靴尖碾碎一支箭簇,“主持列个清单送去王府,一应损失由本王承担。”
玄悯双手合十,“王爷功德无量,明日老衲就为柔嫔重做法事…”
“不必。”赵晏截住话头,看向墙头上干涸的血渍,“卫骁。”
他指着小径尽头探出的那支木芙蓉,“将尸首埋了,做花肥。”
“属下领命!”
卫骁抱拳,才欲离去,恰看到微末抱着披风倚在斑驳的廊柱边,唇色泛白。
“微末?”卫骁下意识将手在甲衣上蹭了蹭,“你怎么了?可要传太医?”
微末摇头,“只是有点累。”
她顿了顿,忽然福身一礼,吓得卫骁忙想伸手去扶,却在即将碰到她手肘时骤然停住。
“能不能请卫统领帮我一件事。”
卫骁耳尖有些泛红,不自觉挠了挠头,“你怎么还叫我卫统领,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就是。”
微末说道,“劳烦你,将方才那对母子送去二皇子府,对绾儿说,我求她瞧瞧那孩子的痴症。”
卫骁只觉心口忽地发热,那痴儿他方才见过,涎水流得满脸都是,却在千钧一发之际替微末挡住了赵柯罗的攻势。
“你放心!”他将胸甲拍得砰砰作响,“我定亲自护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