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无力地将头抵在香炉壁上,咯咯笑出声,“因为…圣心难测啊。”
二皇子沉默着摇头,他从无夺嫡之心,实在不理解这位长兄明明已经拥有一切,为何还要自毁长城。
明明是最嫡亲的手足,却闹得这般不死不休。
他从袖中取出一纸羊皮盟书递给赵晏,“你要的。”
赵晏将盟书接在手中,二皇子便指挥着禁军将太子押往皇宫。
只不过为了顾及储君颜面,二皇子还是给他安排了一辆遮丑的马车。
秦绾离去前,抓着微末的手嘱咐道,“有些受惊,待我回去配些压惊的药,晚些就给你送到府上去。”
微末点头,见秦绾追逐二皇子的身影像只雀跃的小兽,心底实在说不出的高兴。
赵柯罗仍被长剑抵着跪在地上,见太子躬身钻进马车,恨声骂道,“废物!”
赵晏忽地收剑,撩起衣摆蹲下身,将羊皮盟书“啪”地甩在赵柯罗脸上,“大皇子,谈笔交易?”
赵柯罗被打得鼻骨生疼,手背上青筋暴起,待看清盟书上的条款后,他眼眶暴突,将羊皮狠狠砸向地面,“车马税减至两成?你怎么不去抢!”
赵晏俯身拾起,靴尖踢走碍眼的残箭,“赵柯罗,你觉得自己还有与本王讨价还价的资格?”
他轻笑,口中却说着最残忍的话,“要么签字,要么死。”
“呸!”赵柯罗吐口血水,“本殿是高昌大皇子,更是来访使臣,栖梧敢杀我,就不怕挑起两国战乱?”
微末捧着赵晏的玄色披风静立在阶前,看到赵柯罗腮帮鼓起,喉结也剧烈滚动,心口溢出的血水已在身前瘫成个小水洼。
此人已是强弩之末,斗不过赵晏。
“就为这婢子?”赵柯罗突然癫笑,“你逼我撤掉和亲庚帖,再降低两国车马税…莫非这就是你与皇帝的约定?若成事,便不用这女人嫁往高昌和亲?”
“大皇子还是这么聪明。”赵晏将盟书拍上他胸口,“签字,本王就在父皇面前保你一命。”
“哈哈哈…”赵柯罗仰天长笑,“我柯罗那延从不受人胁迫,赵晏,拿我一命换你栖梧百年战乱,实在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