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正盯着那扫地僧离去的背影,闻言猛地打了一个哆嗦,明黄色龙纹服下的脊背瞬间绷直。
他抹了把额上冷汗,“孤看那香炉做工别致,想给东宫也铸一尊。”
“东宫要铸上香的香炉?”赵晏轻笑,“皇兄莫不是想出家常伴青灯古佛?”
“啊?”太子魂不守舍,心头笼罩上一股强烈的不安,根本没听清赵晏在说什么。
方才那扫地僧是追随他多年的死士,绝不可能阳奉阴违,密信莫名其妙的不翼而飞,难道是有人提前洞悉了他的计划,暗中将密信转移去了别处?
是谁?
越想心下越是擂鼓阵阵,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浸湿了他内衬素白色的衣领。
诬陷赵晏的那几封密信不算什么,最要命的是昨夜被赵柯罗按着手签下的那纸文书。
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他若登基,高昌每年的贡税减半,条件是以莫须有的通敌罪将赵晏打入死牢…还盖着他的私印。
密信不见了,那文书呢?
他与赵柯罗人手一份,他的那份被藏在了东宫西墙上的暗格里。
东宫…对,东宫如铜墙铁壁一般,西墙也增派了侍卫把守,绝无人能发现那处暗格。
他自我安慰着心头稍定,想回东宫的心却愈发强烈。
“皇兄很热?”赵晏挑着眉问。
太子慌乱扫一眼满殿灯火,扯了扯潮腻的衣领,“是…有点热。”
赵柯罗哈哈笑着圆场,粗厚的手掌大力拍在太子肩头,“就算锦澜王比你有孝心,也不用怕成这样!多大了?怕爹打?”
玄铁护腕重重砸来,竟将太子拍得踉跄半步。
赵晏轻笑着率先走出殿门,“走吧,莫扰了姨母清净。”
几人先后来到院中,太子一刻也待不下去,讪笑着道,“孤突然觉得身子不适,这就回东宫去了。”
“急什么?”赵晏伸出手指抹了把青铜上的香灰,“皇兄方才要找的人,马上就来了。”
“什…”太子话没说完,就见卫骁提着个五花大绑的汉子从东廊转出,“砰”的一声砸在香炉脚下。
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