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味团成毛球缩在角落里。
便是次日赵晏下朝回府,它也只是支了支耳朵,动也没动一下。
温晴玉又红着眼眶追进沁水阁,手里捧着条染血的帕子,眼窝深陷的模样像是彻夜未眠。
她扑跪在赵晏脚边,血帕摔在地上,竟露出半截发紫的手指。
“王爷!”温晴玉嘶吼着圈住男人的蟒纹皂靴,“千金赌坊的人昨夜送来朗然的小指,说三日内若不还钱,下次就…就送来他的头!”
耳边忽来雷声阵阵,细密的秋雨落在温晴玉额前,晕花了她墨黑色的远山黛,“求求你救救朗然,玉儿愿意当牛做马…”
“当牛做马?”赵晏俯下身,捏起她泛红的下巴轻笑,“你焚了姨母祠堂那夜,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温晴玉猛然噤声。
赵晏的话如惊雷一般在她心头狠狠炸响,那夜被当众杖刑的情景浮上眼前,脊背处仿佛又燃起阵阵钻心的灼痛。
她仰望着男人冷毅的脸颊,任由雨水滴入眼中也浑然不觉。
微末躲在临风廊下,看着那抹艳红色的身影不由唏嘘。
赵晏向来是狠厉绝情的性子,温晴玉胆大包天焚了柔嫔祠堂,还能活着,已是这男人最大的让步。
至于温朗然,他当真有见死不救的狠心。
果然就见赵晏旋步绕过地上的人,径直朝内院的方向走来,眼角眉梢不带一丝温度。
温晴玉却突然暴起,又扯住他的玄色披风,金线根根崩断间混着女子凄厉的质问,“柔嫔已经死了!”
“我弟弟还是活生生的人,王爷怎能见死不救?”
这声音太大,惹得银璃忽从地上跃起,炸起银毛不停冲温晴玉低吼,琥珀色的眼球里映着赵晏冰冷至极的眼角,“赌徒,不值得救。”
温晴玉瞳孔剧颤,骇然缩回手。
她从不知自己嫁的男人原是这般狠心。
朗然虽可恨,可那是她一母同胞的弟弟啊,自己的夫君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的亲弟弟去死?
微末看见温晴玉眼里的光逐渐黯淡,男人却毫不犹豫地抬步离去。
温晴玉下意识匍匐着去抓,却只捞到一把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