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中央的玻璃柜里,青铜相机静静躺在天鹅绒衬垫上。当江夜的手指拂过机身饕餮纹时,取景框突然渗出黑血,相纸上缓缓浮现画面:
暴雨中的殡仪馆,七个无头黑影正将某物装进裹尸袋。放大照片的瞬间,江夜认出了那只限量版球鞋——正是三小时前车祸现场,担架上尸体穿的那双!
相机突然自动卷片,快门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新吐出的相纸上,江夜看到自己站在此刻的位置,而身后悬着一双穿着绣花鞋的脚。
怀表开始疯狂震动,表盖内层弹出一张泛黄纸条:[跑!现在!]
江夜冲向窗口的刹那,整层楼响起此起彼伏的抽屉开启声。
屋檐下的白灯笼尽数熄灭,江夜从二楼雨棚滚落灌木丛时,听见头顶传来指甲刮擦玻璃的声响。他不敢回头,攥着怀表冲向铁门——那些血肉锁链竟在怀表靠近时急速枯萎。
晨光刺破云层时,江夜瘫坐在马路牙子上。手机显示05:17,通话记录里根本没有陈律师的号码。衬衫口袋里却多了本绢面笔记,首页写着:
&34;若见血月当空,速回夜行馆。阅后即焚。——江素心 绝笔&34;
第一滴雨落在他手背,江夜抬头望去,朝阳竟泛着诡异的暗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