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悄悄绕到账房后窗,借着月光看清墙上挂着的《两淮盐引图》:扬州盐场至金陵的运盐路线上,密密麻麻标着三十六个红点,正是前日被封的盐号位置。宝玉的目光落在图角的小楷批注:\"丙子年冬,借荣国府官船运硝磺,以盐箱作掩护\"——字迹与荣国府密账如出一辙。
黛玉忽然拽了拽他的衣袖,檐角铜铃无风自动,七声短响正是漕帮的警示暗号。她迅速将银针刺入账册夹层,抽出张浸过矾水的密信,火烤之后显出血字:\"盐引案连两江总督,腊月十五祭江大典\"
\"快走!\"宝玉瞥见角门处有人影晃动,腰间麒麟玉佩突然发烫。刚翻上墙头,便见二十名锦衣卫举着火把闯入,为首者正是顺天府尹门下的\"血滴子\"头目。黛玉的药囊撒出迷烟,却在落地瞬间惊觉——这竟是能克制神农药粉的暹罗奇香。
追兵的钢刀几乎擦着鬓角划过,宝玉突然想起吴新登临死前的话:\"引字叁仟陆佰号对应着三箱沉水香\"他反手甩出麒麟剑,斩断追来的绳索,却见断裂的绳头上,系着半枚刻着\"尹\"字的玉扣——正是新任盐运使尹继善的佩饰。
第三折 衙狱夜审现奇冤
监察司地牢的烛火在午夜摇曳,薛蟠的叫骂声惊飞梁上蝙蝠:\"凭什么锁我!我薛家的盐引是花真金白银从运使司买的!\"他踢翻脚镣,露出脚踝处与倭商相同的残菊刺青。
黛玉放下刚验完的盐引,指尖沾着的银粉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这些引票用的是倭国桑皮纸,\"她举起验伪的铜镜,\"真正的官引该有"两淮都转盐运使司"的暗纹,而你这\"镜中映出的,竟是倭国天皇的十六瓣菊纹。
宝玉拍开薛蟠紧攥的拳,掌心里躺着半片海棠花瓣,与荣国府密信上的暗号完全一致。\"去年冬至你运了三百船"雪花盐"进京,\"他抽出卷宗里的漕运记录,\"可通州盐仓验货时,每袋都掺了三成河沙——剩下的真盐去了哪里?\"
薛蟠突然噤声,浑浊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