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正,黛玉和宝玉来到江边。月光下,“寒铁沉江处”的铁碑泛着冷光,却有几簇野花开在碑脚。宝玉捡起块寒铁屑,在掌心焐热:“妹妹,你说铁会开花吗?”
黛玉望着江面,想起小莲画的铁花:“会的,就像小莲说的,铁花是麦苗的朋友。”她忽然取出张伯送的金簪,将它埋在江边的沙土里:“姑母的金簪,该在这里生根了。”
江风带来隐约的船歌,是老船夫韩伯的调子,却比从前清亮许多。黛玉知道,那是因为江底的寒铁引,已不再是杀人的凶器,而是成了鱼儿的新巢。远处,铁匠铺的炉火通红,那是张伯在铸造新的犁头,给来年的春耕。
“走吧,”宝玉轻声说,“紫鹃还等着咱们看教案呢。”黛玉点头,忽然看见江心有金光闪过——不是寒铁的幽蓝,而是朝阳初升的暖金。她忽然明白,所谓劫后余烬,从来不是终点,而是新的开始。
江水依旧滔滔,却比往日清亮许多。黛玉和宝玉相视而笑,笑容里有对过去的释然,更有对未来的期待。他们知道,寒铁的故事还未结束,就像金陵的灯火,总会在烬里重新亮起,照亮每一个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