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刚说完,身后的临颍捕快们纷纷抽出了手中的刀,齐齐围了上来,把姜行和三个长随围在中心。四周的其他难民们也坐不住了,纷纷站起身来,目光不善的看着这些外地官差。
而县衙大门里握着水火棍的皂吏们已经将手搭在了门栓上,街道附近围观的人群里,也有许多人从袖筒里落下了木棍和锤子。
气氛剑拔弩张。
“哎~”
一直没有说话的姜行终于开口了,他伸手拨退先前开口的长随,面色嫌弃的脱下外衣,随手丢在了地上,一脸轻松的看向凌晨。
“这几位官爷不就是想激怒我们,然后好找个由头殴打百姓嘛~”
凌晨笑嘻嘻的打量着他,并不接茬。
姜行转头对自家长随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刚才要是对官爷动了手,就中计了。”
那长随怒视着刘文越,冷哼了一声。
“官爷越想干什么,我就越不让您如愿。如果官爷非要无缘无故的驱打我们这些平头黔首,我们也是要告到府衙的。府衙要是不管,我们就去京城,大周总还有讲王法的地方。”
凌晨望着这都能忍下来了的姜行,不禁大为惊奇:“你小子倒有点见识,不过刚才知县大人跟我说了,县衙门口不许有杂物堆放。来人,给我把这些杂物都搬走。”
凌晨刚说完,立刻就有一个临颍县的捕快握着刀走上前来,一脚把姜行先前用的坐垫踢飞,又把遮阳伞踹倒在地上,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嘟囔道:
“这下蔡县真怪,狗都能把窝搭到县衙门口……”
姜行闭着嘴唇,可以明显看到牙齿紧咬的肌肉蠕动,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噗”的一声冷笑过后,他重新坐回了原地,一副要跟凌晨他们死磕到底的架势。
嘿~你特么……
凌晨带着刘文越和几个捕快越过他们来到了街对面的茶水铺子前,坐在凉棚下面干瞅着不停擦汗的姜行,一时间束手无策。
没办法,这样他都能忍,他们还能咋办?
总不能真的在这么多下蔡百姓们的围观下硬揍吧!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呀!对方要是普通百姓当然无所谓了,可他家里明显是有些渊源的。没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真闹起来,还是有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