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轩见蔡文华将话说到这份上,分明是想索要钱财,于是起身回道:“大人,毛轩官小言微,镇南城莫少雁莫大人以身殉国,兵事危急,我才得暂管城中事务。雄关精骑远道而来,辛苦征伐,我当禀明朝廷,征城中府库银两以做军资。”
“啪,”蔡文华拍案而起,怒视毛轩,道:“此去朝廷,山遥路远,一来一回,你就不怕贻误战机吗?”
“这……”毛轩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他的脑子一时还没有转过弯来,刚刚明明不急于出征的蔡文华蔡监军,怎么突然就怕贻误战机了呢?
蔡文华见毛轩还不开窍,心知此人愚鲁,不通人情,遂提点道:“我听闻西南多美玉奇石,镇南城虽遭围困,酒饭不丰,尚可理解。然家资宝货,必有私藏。王师南下平叛,百姓不思箪食壶浆以迎,总当有些常例献上。”
毛轩恍然大悟,原来这监军大人话里话外,无非想在镇南城百姓中榨取钱财。
他为人正直,深知西南民生疲弊,不然也不至于盗匪为乱,故直言道:“蔡大人,大军征伐有功,自有朝廷封赏。西南民生凋敝,镇南城又遭连日围困,民心不稳,我等身为朝廷之臣,父母之官,当思保国安民,岂能再行征敛,自失民心?”
“你……若无我大军到此,镇南城安得生机?百姓性命得保,不思报恩,反而贪图家中私财,是何道理?”见一己私欲被赤裸裸揭开,蔡文华气的拍案大怒。
可他所求本非正当,便不好大肆发作,憋了一肚子的气,最终一屁股坐了下来,只道:“既无钱粮,大军征战乏力,尚需在镇南城休整几日,方可出征。”
“监军大人,”赵子良见蔡文华为索取贿赂,拒绝发兵,忍不住站起身来,禀告道:“我今日追击王豹,回城途中得到情报,御史大人于文正已率西南义军占据平南城。而今,平南王大军人数虽众,却被晾在两城之间,无险可守。末将以为,此乃天赐良机,诚宜速速进军,与于大人形成南北夹击之势,定能一举成擒。若犹豫不决,平南王军有所察觉,必全力攻取平南城,据坚城以抗骑兵,痛失良机,悔之晚矣。”
“于文正?他在平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