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琼英不明白丈夫为什么突然如此发问,便反问道:“那大妹子与我们相处过一段时间,我自然记得,怎么了?”
“我带你去看一个人,”说书人拉起妻子的手便向芍药休息的房间走去,边走边说:“太像了,太像了……”
却说芍药在偏房休息时,方才一时上头的温暖感觉渐渐冷却下来,终于想到自己这副被诅咒的身子,又怎能因为贪恋一时的温情,而害了好心的伯伯一家人。
思来想去,终不肯害人,当即下定决心,趁着仆人阿福被于文正唤去的空档,悄悄溜出了大门。
塞北的寒风吹在芍药单薄的身体上,似乎能将她整个人穿透了一般。她像往常一样在空旷的大街上孤独地游走着,没有人喜欢,没有人注目,更没有人关心爱护,然而再多的苦难也没有磨灭掉她的善良。
她时时刻刻都想着别人,为别人考虑,可谁会注意到,她还只是个孩子,她才是最需要被关心和爱护的那个。
在街道的尽头,芍药久久地凝望着那两扇敞开的朱漆大门,泪水从脸颊轻轻地滑落下来,“伯伯,芍药天生是个福薄之人,做不了您的女儿,谢谢您给我的温情和照顾,谢谢您……”
然而下一刻。
一只有力的大手猛地捏住芍药瘦弱的肩膀,苍老雄浑的声音传来:“小姑娘,街上看到,你会那银针拔毒之法,可医治被毒瞎的眼睛吗?”
芍药抬头望去,说话的,正是那个在酒馆里打败“塞北四狼”的白发老者白震山。
“跟我走,我要你治一个人。”
不等芍药回答,白震山将手一提,芍药瘦小的身躯竟腾空而起,被白震山硬生生地扛在肩头,径自走去。
路人观望着这奇异的一幕,暗自揣测着:原来老英雄也有思春之欲。
不过,却没人敢阻拦这种行为,对这些路人而言,不过是又多了一件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