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文正讲着讲着,却慢慢变得忧心忡忡起来:“塞北之地,局势堪忧啊!外有胡虏之患,内部,庶民懵懂懦弱,而盗匪横行,豪侠之辈欺世盗名,官府中人警惕不足,再不整饬,边关忧矣!”
“唉!”于文正愁眉紧锁,说着话,竟一掌拍在桌上,可是这一拍,却让他看见桌子上放着一张白纸,上面书写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尽是些人名货物及价值等等。
“这是什么?”于文正一把抓起纸张,放在眼前观看。
“我也不知道,是阿福放在这里的,要我交给你就行。你看,刚刚见你太过激动,一时竟给忘了。”
穆琼英的话音刚落,却见“啪”的一声,于文正竟重重的把纸拍在桌子上,瘦削的面颊上微微颤动着,大声道:“好啊!我一个小小的御史,竟也有这么多的官绅豪强,送来这么多的‘大礼’来。我一年的官俸,尚不及其十一。他们哪里来的这许多财物?哪里来的这斗大胆量?”
于文正喘着粗气,无处发泄,又大喊道:“阿福,阿福,你这奴才好大胆,谁叫你收的?”
阿福本在照顾芍药,听到呼唤,急忙跑来,又见于文正大发雷霆,低头不敢言语。
“文正,莫要气坏了身子。”穆琼英无不担忧的说:“圣上怕北地苦寒,才赐给你一个仆役阿福,他刚刚跟了你,难免不懂规矩,人家送上门来,他哪敢代你拒收?”
“我不气,我不气,既然他们送上门了,也省得我挨个查究,就拿他们开刀。”于文正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渐渐平复下来,重新看了一眼缩在一旁的阿福,突然想到芍药还在偏房等待,便将话题一转,问妻子:“你可还记得十年前我回京时搭过我们车的大妹子?”
穆琼英想了想,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时于文正代圣上巡视东南防务,回京途中,路遇一个大妹子,记得她还带着个可爱的孩子,让人印象深刻。
这大妹子似是姓陈,名唤巧巧,说自己丈夫是武林中人,在外闯出一番名堂,于是写信让自己去京城投奔,说是去什么盟主堂?可惜路遇劫匪,失了车马,逃遁中遇到于文正和自己,为求庇护,同行过一段时间。穆琼英心中可怜母女二人,一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