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洞口那曾经高高悬挂的 “武运长久” 旗,如今已被海风无情地撕成了一条条破布条,在风中无助地飘摇。旗杆下,横七竖八地堆着几具朝鲜劳工的尸体,他们的身躯蜷缩着,仿佛在诉说着生前遭受的无尽苦难。王越的目光敏锐地扫过,注意到死者们的腰间都缠着褪色的布带,布带上密密麻麻地缝着红线,在这昏暗的光线下,显得神秘而诡异。
“是千人针。” 随行的朝鲜游击队员老金,嗓音因长期的奔波与悲愤而沙哑不堪,他凝视着那些布带,缓缓说道,“但针脚不对” 老金的眼神中透露出疑惑与警惕,似乎察觉到了这看似普通的千人针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在矿工棚那破旧的草席下,他们终于找到了活着的证词。奄奄一息的劳工朴顺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掀开衣襟,露出缝在皮肤上的千人针。红线在他溃烂、散发着腐臭气息的皮肉间,组成了一幅奇特的等高线图。他艰难地开口,每说一个字都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咳出的痰液中带着黑色的煤渣:“每针 代表一个通风井” 他的气息愈发微弱,“七百针 假的 三百针 真的” 老金听闻,眼神瞬间一亮,他突然夺过一旁昏黄的煤油灯,将光线斜斜地打在布带上。刹那间,原本看似杂乱无章的红线,在光影的奇妙作用下,竟缓缓浮现出立体的矿道图。在图上,有三处用金线加密的针脚,老金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指向那里,声音有些哽咽:“这正对应着煤矿核心的变电所、水泵房和炸药库。这是 平壤绣法” 老金的手指继续颤抖着划过一道波浪纹,“我妹妹发明的 她在顺安煤矿被” 话未说完,他的眼眶已微微泛红,无尽的悲痛与愤怒在心底翻涌。
子夜时分,万籁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