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远处的礁石上,一位身姿挺拔的渔女静静伫立。她手中紧握着的鱼叉,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缓缓滴落着粘稠的液体。王越定睛细看,胃里一阵翻腾,那哪是什么鱼血,分明是某个日军少佐被击碎的脑浆。渔女似乎察觉到了王越的目光,微微仰头,目光直直地看向王越,声音冰冷且带着一丝嘲讽:“美国人给的巧克力,日本兵给的刺刀。您要选哪样?” 说完,她不紧不慢地抬手,解开早已被海水浸透的头巾,露出脖颈上那道犹如狰狞蜈蚣般可怖的缝合疤痕,在这昏暗压抑的光线下,那道疤痕仿佛还在诉说着曾经遭受的苦难,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王越强忍着内心的震撼与不适,跟随着渔女走进了渔棚。一踏入棚内,一股混杂着鱼腥味与海风咸湿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只见棚内密密麻麻地挂满了风干的河豚皮,每一张皮上都用墨汁歪歪斜斜地写着不同的潮汐时间,这些字迹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却又似乎隐藏着某种神秘的力量。渔女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一旁,伸手缓缓摘下脖颈上的贝壳项链。在棚内那昏黄如豆的油灯映照下,那三百枚虎斑贝散发着冷冷的、幽寂的光。突然,渔女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猛地用力扯断了串着贝壳的丝线,刹那间,“哗啦” 一声脆响,贝壳如同散落的星辰,尽数散落在摊开在桌上的琉球海图上。
渔女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落在庆良间列岛位置的赤贝,声音低沉而凝重:“这暗示水下暗礁,船只经过务必小心,稍有不慎,便会船毁人亡。” 随后,她又指向在海图上排成箭头形状的夜光贝,那箭头正直直地指向那霸港的油料库方向,渔女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看,这些夜光贝指向的地方,是那霸港的油料库,那里藏着日军重要的战略物资,也是我们必须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