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里,白惜羽盯着显微镜下的果蝇染色体,镜片上的倒影模糊了眼角的红痕。
三天前在爷爷奶奶墓碑前,她把洛茵茵的死讯说给刻着名字的石碑听,风过时,墓碑旁的杜鹃花枝晃了晃,像是故人的叹息。
\"惜羽,有人找。\"同学戳了戳她的肩膀。
司北瑾站在实验室门口,白大褂下摆沾着颜料,手里拎着她最爱的芒果冰沙。自从夏天暑假俩人经历过一些事后,他来学校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有时是送她忘记的课本,有时是顺道\"路过\"食堂。
\"下午没课的话,来我工作室吧。\"司北瑾把冰沙放在她桌上,指尖划过她手腕时停顿了半秒。
白惜羽抬头,撞见他镜片后快速移开的视线。
“好。”
俩人到了工作室之后,里面的人纷纷投来好奇又暧昧的眼光。
工作室的落地灯在画布上投下暖黄的光晕,司北瑾调色板上的钴蓝与钛白正在缓慢交融,他开这个工作室完全是为了自己的爱好。
白惜羽盯着他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忽然听见角落里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老板今天居然没带门禁卡?\"扎着脏辫的男生抱着画框从储藏室探出头,镜片后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上周还看见您在美院后街给白学姐买糖炒栗子呢。\"
调色刀在瓷盘上磕出清脆的响,司北瑾垂眸往画布扫了笔冷灰,唇角却微微扬起:\"后勤部说新门禁系统下周启用。\"他指尖划过画布上未干的油彩,留下一道浅金的痕迹,\"对了,小张,你很闲的话就把下周的工作也一起做了吧。\"
实习生们嘴上说着求饶,却彼此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白惜羽觉得后颈发烫。
自从前几次来过他这里,这样的调侃便如影随形——但今天不同,司北瑾没有像往常那样用冷笑话转移话题,反而任由那些带着温度的猜测在空气里流淌。
暮色漫进窗户时,画布上的海滨渔村已初见雏形。司北瑾忽然搁下画笔,转身从帆布包里取出个牛皮纸袋:\"你上次说喜欢老相机的胶片质感。\"他抽出里面的柯达胶卷,金属锡箔在灯光下泛着微光,\"明天下午陪我去海鸥巷取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