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小时后,洛茵茵被塞进一艘接驳小艇。
斐济的晚霞将海面染成熔金,船头插着的蓝鸢尾在咸涩海风中摇曳。船主是个皮肤黝黑的女人,腰间别着的匕首刀柄刻着奇怪的图腾。
“你母亲给了我很多钱,”她启动引擎时说,“还有这个。”递来的防水袋里,除了护照和现金,还有本日记本。”
深夜的小旅馆里,洛茵茵借着煤油灯翻开日记本。
泪水突然模糊视线。洛茵茵发现每一页画背后都有字,记录着她从童年到成年的碎片:第一次学骑车摔破膝盖,高考前夜紧张到呕吐,但是名字那里很显然被涂黑了,还被撕掉了不少内容,根据东拼西凑的内容,洛茵茵心里有了个大概。
她和妈妈一直相依为命,被撕掉的那些内容应该是不好的回忆,妈妈不想让她知道,也不想让她记得。
窗外传来犬吠。洛茵茵摸着腕间的伤疤,突然想起在清迈医院醒来时,母亲眼睛里倒映的自己——那时她还不知道,这个自称母亲的女人,曾在暴雨夜背着她跃入深海,曾在礁石划伤她脚踝时用身体当肉盾,曾在每一个她沉睡的夜晚,对着舷窗练习如何用谎言编织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