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荣妄这般阴阳怪气,她脑海里却只萦绕着两个挥之不去的字……
一个“娇”字。
另一个“媚”字。
这般风情,当真是赏心悦目极了。
裴桑枝一笑,荣妄心头一颤,反而有些不自在了。
他下意识收了刻意夹着的嗓音,指尖的小动作也戛然而止。慌乱间随手抄起茶盏,借着饮茶的当口,堪堪掩住已然红透的耳根。
“某些人?”裴桑枝唇边的笑意渐渐敛去,眼底泛起一丝水光,轻声呢喃道:“原来除我之外,竟还有人能对国公爷说出这般亲昵动人、缠绵悱恻的情话。”
“旁人说了,国公爷便就听了。”
“原以为,我总该是有些不同的。“
“如今看来,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罢了。既然无缘做国公爷的心上人,不如请国公爷遵照昔日想法,收我为义女可好?”
“我退而求其次,当个荣国公府的“小主子”,倒也不错。”
“这人啊,总要学会知足常乐才是。”
“我所求无多,惟愿国公爷能堂堂正正地设下认亲宴,让这上京城里人人都知晓,从今往后,我也是有倚仗的人了。”
“如此,便心满意足。”
荣妄闻言,猝不及防被茶水呛住,登时剧烈地咳嗽起来。那张本就穠丽的面容,此刻更似被风雨摧折的桃花,洇出几分揉碎了的艳色,连眼尾都沁着潋滟的水光。
是那种濒临凋零的荼蘼艳色。
裴桑枝:都有些不忍作弄荣妄了。
哪有纨绔公子如荣妄一般,凭白担了无数飞扬跋扈的凶名,实则纯粹良善的跟淙淙流淌在山涧的清泉似的。
裴桑枝轻叹一声,身子微微前倾,抬手抚上荣妄的后背,想为荣妄顺顺气。
但,事与愿违。
荣妄咳嗽的更厉害了。
裴桑枝的手僵在半空。
尴尬了。
良久,荣妄止住咳嗽,有气无力地瞪了裴桑枝一眼,没好气道:“什么义父义女、小主子的……”
“我可没说过。”
他不认账。
当时,说这话时,他是被裴桑枝吸引而不自知。
年少轻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