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还是个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文人,却不知读的是哪家的歪经,满腹尽是迂腐之见。”
“就你这样的,读一辈子也读不出什么名堂。”
“道不同不相为谋,还请你离小爷远些,省的熏臭了小爷的衣冠。”
成景淮被荣妄的话臊的满脸通红。
这些年来,他远在留县,鲜少踏足京城。关于荣国公的传闻倒是听了不少,都说那张嘴比砒霜还毒,往地上啐口唾沫都能蚀出个坑来。坊间传言绘声绘色,可他始终未曾亲眼得见这位国公爷的真章。
如今看来,盛名之下无虚士。
荣国公的这张嘴的的确确能让人无地自容。
“国公爷何必如此折辱于在下。”
“国公爷既垂询在先,在下不过据实以对,何错之有。”
荣妄懒得与成景淮云山雾罩的周旋直截了当道:“睁眼张嘴就是演吗?”
“装傻充愣有意思吗?”
成景淮虚张声势的怒容骤然凝固,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正欲开口争辩,忽闻“吱呀”一声,只见一名身着湖蓝罗裙的侍女款款推门而出,到嘴边的话顿时哽在喉间,只得悻悻咽了回去。
不能失态。
绝不能失态。
“奴婢霜序,在五姑娘身边伺候,蒙姑娘抬爱,现领着一等丫鬟的差事。”
“给荣国公请安。”
“见过成小公子。”
成景淮心下惊疑不定,暗自思忖。
不是说侯府新认祖归宗的真千金备受冷落,举步维艰吗?怎的连她身边一个寻常婢女都这般气度不凡,从容不迫?
衣裙崭新得不见半丝褶皱,双髻上簪着鎏金发簪,在日光下泛着细碎的光芒。如此气派,哪里像是落魄主子跟前的下人?
“霜序姑娘,不必多礼。”成景淮温声应道。
目光却又不着痕迹地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心底蓦然生出几分郑重来。
荣妄斜睨了眼成景淮,这人倒是将“看人下菜碟”的功夫,修炼得炉火纯青。
“不知裴五姑娘是否接了荣国公府的邀帖?”
霜序抿唇一笑,福身行礼道:“国公爷恕罪,我家姑娘方才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