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木夏心酸。
也许是常年畏畏缩缩,也许是身心饱受摧残和压抑,胡银花的面相十分刻薄,似笑不笑的时候还有点猥琐。
说话的声音都苦巴巴的。
她有一天路过,听到张场长在院子里骂胡银花:寡妇脸,克夫相。
很形象。
李雅竹请胡银花一起吃:“小胡,吃饭,吃饱了再说。”
胡银花应该也饿极了,也不客气,双手接过饭碗,就吃了起来。
她吃饭不抬头,桌子上还有凉拌菜,也不伸筷子。
吃饭的声音很小,吃完一碗,抬头看着袁木夏,可怜巴巴的一副受气样子。
这是再吃一碗还是够了呢?
袁木夏试探问:
“胡姨,我再帮你盛一碗?”
胡银花双手递上饭碗:“再,再要一碗。”
袁木夏回去又盛了一碗过来:“胡姨,有拌黄瓜。”
“哦,好”胡银花战战兢兢的伸出筷子,飞快的夹了片黄瓜,进嘴里都不敢使劲嚼。
做贼似的。
手背有一大片淤青。
看的怪难受的。
袁木夏说:“你们吃,我一会儿过来收拾碗筷。”
胡银花是个可怜的女人,但是这幅长相和行为举止,完美的诠释什么叫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单单从面相行为举止上说。
还是家庭地位太低,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没了自信就显得可怜,太过可怜就有点可恨。
胡银花双手端着饭碗,站起来可怜巴巴的说:
“小袁,上次给我后脊背上的药还有吗?能再给我一点吗?”
袁木夏问:“旧伤还没好?还是又添了新伤?”
胡银花说:“新,新伤。”
袁木夏回去,将还剩下的一点膏药拿过来。
胡银花吃完了饭,掀起后背,旧伤添新痕,整个脊背血肉模糊。
不仅仅是后脊背,胳膊,大腿,面子,屁股,肚皮儿腹部都有。
膏药全部用完,还没够。
袁木夏倒吸了口气,李雅竹都拄着拐杖站起来帮忙了。
不停的说:“这个小张怎么这样,过不下去不过都行,怎么能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