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已经身为侯府之人,侯爷理应护佑我们的周全,而非任由我们在这毒素的侵蚀下苟延残喘,浑然不觉。”
“若是不明真相之人见了,怕是要误以为侯爷对陛下亲自赐下的这门亲事心存不满,故而暗中下手,意图谋害妻儿呢。”
沈靖安闻此,心中暗自一凛,牙齿不自觉地咬紧了后槽牙,惶恐之色溢于言表,连忙躬身道:“陛下圣明,臣纵使有万般胆量,也绝不敢生出此等悖逆之心啊。”
皇上目光落在大殿之中的两人身上,眸光隐含着揣测。
静谧的大殿中,沈靖安一下又一下的磕头声清晰入耳。
如今这个时候,便是要赌陛下更倾向谁,更信任谁。
皇上那双深邃的眼眸,宛如无底深渊,静静地凝视着大殿中央的两人,虽未吐露半字,但那无形的威压感,却如同千钧之重,重重的压在两人身上。
平安郡主静静地立在一旁,未置一语。
她带人入宫本就是例外,若她再公然站在阮清徽一边,对于阮清徽而言,并非好事。
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清徽的双手掌心与后背,已不知不觉间被细密的汗珠浸润。
经此一遭,不论她能不能成功和离,沈靖安都会恨上她。
“阮氏之子,抬起头来。”皇上的目光稳稳落在那个略显单薄的身影之上。
沈云羡在来之前,便被阮清徽数次嘱咐叮咛,故而他听到陛下的话就立刻抬起头来。
“沈云羡参见陛下。”
“忠勇侯平日里待你与你母亲如何?若朕从听到半句虚言朕定严惩你和你娘阮氏。”
沈云羡感受到这股无形的压力,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出声道:“回陛下,爹爹从来都不去娘亲屋中,还时常责罚娘亲去佛堂抄纂经书。”
“而且,爹爹还将娘的屋子搬得空空的,还抢了娘亲的厨子,还想将娘管家的权利全都抢了……”
沈云羡的声音稚嫩,全都是想起什么说什么,没有任何逻辑,但十分详细。